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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意扶额。话说回来,当初她到底是怎么喜欢上桃颜这家伙的,为什么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幼稚?难怪招人讨厌!当初给喵喵换名字时还真是非常有先见之明了!安意没管桃颜,伸手去扶阿钰:“何必做到这一步,阿钰,我们之间虽然牵扯不清,但说到底,你是你,我是我,我欠你的,但你真的不欠我,你实在没有必要为了我作出这样的牺牲。”阿钰抬眼看她,问了一句:“吱吱走了,你会不怪我?”真是一句话就能把人堵死,以前倒是没发现阿钰说话这么犀利。安意叹气:“这是两码事。”安意确实没法说出没关系之类的话,更没法安慰他,说出吱吱只是回去了,并不是死了之类的话。谁都清楚,就算羽毛还在,就算以后上神再赋予一缕意识在上面,但再修炼出来的也不是吱吱,至少,不会是陪着她一起过关,一点点长大的那个独一无二的666了。除非……上神保留那缕意识却并不收回。然而阿钰看着她,良久又垂下眼去:“三生君,我不是为了你,这只是我的职责,在我成为鬼差那一天就承担下的责任。”阿钰成为鬼差是有条件的?安意看向冥王。冥王还是万年不变的严肃脸,见她看他,勉强抬脚往这边走了两步,低头看向阿钰道:“何钰,不瞒你说,虽然本王确实想过借着你这个台阶,让安意免除惩罚,但现在不提当初你和本王立下的赌,你本身就要受罚,就说现在,你觉得你现在的状况能为安意承担什么?”安意不解。冥王抬了抬手指,黄绸伞从阿钰身上化出。安意愕然。展开的黄绸伞,裂开了,并且还在持续碎裂。“看这样子,倒是还能撑一段时间,可惜……”冥王又是一抬手,黄绸伞上仅剩的两个铜铃叮铃叮铃全数掉落。“啊!”跪着的阿钰身形一震直接倒地。“阿钰!”安意连忙接住。原人殊:“阿钰!”“何钰!”桃颜抓住阿钰的手查看,眉头一皱,一言不发就开始输送灵气。“老大!”安意抬头看向冥王。冥王不动声色地摇了一下头,看了一眼梵心。不知道为什么,安意虽然不懂冥王要做什么,但紧揪的心一下子就松了不少。也对,阿钰什么错也没有,老大还不至于要对阿钰出手。“阿钰。”安意低下头看阿钰。阿钰躺在她的怀里,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安意想了想,道:“你有什么话要说?”“你和以前看着真的不一样了……是因为回到了三生君这个位置吗?”阿钰问出一个问题,问完了又不待她回答,自己就先否决了,“不,其实你还是你,是我一直走不出来。”安意回了一句:“可能是我变了,你也变了。”阿钰还是那样专注地看着她,好像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般。安意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而阿钰的身体越来越冷,冷得快要将人冻僵。好一会,他终是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不该,但我还是想问你,当初……你是真心想嫁给我吗?”第2405章本君没错145果然不记得了阿钰快消失了,或者说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消失了,所以才会一改之前的沉默和疏远,问出了心中在意的事情。按理,不论真假,安意都应该让他得偿所愿,但她没有,而是毫不犹豫道:“不是,我其实并不想嫁给你,你不是知道任务这件事吗,答应你,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原人殊急了:“师叔!”安意没理他,只是盯着阿钰的眼睛继续道:“上次答应你也只是因为你说的执念。”她顿了顿,握住阿钰的手,十分真诚,“不过,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真的想嫁给你的。”阿钰静静地看着她,眼里不是失望也不是欣喜,像真的只是在追求一个答案:“你的意思是有一段时间你曾喜欢过我?”喜欢,不是一段时间,而是一直都喜欢,她确实很喜欢阿钰,无关风月。至于男女之情的喜欢,尝试过,努力过,可能曾有那么一瞬的动心,但也有可能根本没有。分不清楚,也从未去探究,过去,就这么过去了。安意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说要和你试试,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的。不过那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你在疏远我,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你知道了我是谁。”“是我不好。”到这个时候了,阿钰还在道歉,“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安意紧紧握着阿钰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告诉你,我们之间,不论有没有可能都已经错过了,以后,别再沉湎于过去,你也不应该只有过去,该放下了。”阿钰沉默地看着她,很平静很平静,好像即将冻成冰块的并不是他。“安意,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桃颜的时候他叫什么,是什么身份?”阿钰问了一个很突兀的问题。安意被问得莫名,但还是很快回道:“我的夫子,教书的。”阿钰:“第二次呢?”安意:“颜一,管家。”阿钰:“每次都记得?”安意点头。“有什么问题吗?”只是一个名字,一个身份,这个不难,只是,突然问这个做什么?阿钰不答,费力伸手,将悬在空中,裂纹越来越多的黄绸伞收回收拢抓在手中,问她:“这把伞是你亲自做的,你记得吧?”安意:“当然记得。”当初阿钰还只是一只飘零鬼,还是不能在阳光下自由行动,大家看不见的那种,为了出入方便,她才做了这把法器以供阿钰使用。说起来,这把伞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和材料呢,简直可以说是那时候她的最高成就了。阿钰:“那你可还记得这把伞……叫什么吗?”安意愣住。杏黄的,旧旧的,除了四周用穂子坠起来的四个铜铃,看起来和普通伞并无不同。不是叫黄绸伞吗?还有什么正规的名字吗?阿钰叹气,这次眼里是真正的失望:“你果然不记得了。”安意:“我……”她好像是给这把伞取过名字,好像还很简单,但可能是因为太简单了,又或者是因为从来不需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