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格莫尔平原篇其六神话传说
斯格莫尔平原篇其六·神话传说
来自飞羽的意外惊喜。 飞羽不像奕湳这么吃惊,当初为了活命四处奔波的时候从行动不便的老狮子那里听来不少传说,在这方面算是知识渊博。但他也只把这些当故事听,就像现在,他摇着尾巴等云芽继续讲解。 “我们的传说又与他们不同,供我们生存成长的大地才是万物之母。万物从地底诞生,最初只是蠕动的一小团泥巴,在涌向地表的过程中被塑造、捏成了万物现在的样子。”云芽又讲了另一种起源传说给他们听,“当然,全世界不同的民族有不同的信仰传说,在普通人之间流传的和魔法师之间流传的都不一样,有机会我找点图多的画册给你们讲,这样你们也好理解一些。” 『不怎么样,蠕动的泥巴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奕湳还想着云芽讲的第二个起源传说,他对这类敬谢不敏。 『我们流传下来的传说跟这个差不多,神用岩石、海啸、飓风、岩浆塑造了高位种——天使、精灵、龙、恶魔,又为高位种用泥土捏造了奴仆——人类,又用剩下的泥土为人类捏出了更低位,更易驱使的下位种——各类普通生物与魔幻生物。』飞羽讲述出他听来的传说,或许经过年月的洗刷有所失真,但也半差不差。 『我们是下位种?』这个传说更让奕湳不爽,他作为威风凛凛的物种怎么能算下位! 『传说还有一部分,就是部分下位种奋起反抗成了人类畏惧的存在。』飞羽看奕湳起急的样子都有些没话说,『你至少让我把话说完吧。』 『谁让你先说下位种。』奕湳开始狡辩。 『那我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我好歹是圣泉守卫者的子嗣,也算是高贵的种族。』 『你就是一头长着翅膀的白狮子,别往脸上贴金。』 『闭嘴,你这只黑狗。』 云芽讲完传说继续对着世界树幼苗伤脑筋,她想了各类途径感觉都不在点上,正焦头烂额呢身后又开始嘶来吼去,不用猜就知道他们又在吵架。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转过身一边给了一下:“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说着,她施展开翻译魔法,这两个家伙最近吵架次数太多了,她得知道根本原因。然而这次让她听到了很不一样的谈论对话。 “明神在上!我的飞羽!”云芽发出一声尖叫,“你们还有这样的传说吗!古代种果然不一样!呀!!!”她兴奋极了,抱着飞羽又蹦又跳,这可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 对于魔幻生物研究员来讲,不论何种类的魔幻生物都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语言和生活习性,这一点是最最基础的常识,而在平日的研究中他们也在猜测拥有自我意识的魔幻生物可能会有所不同,或许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传承与文化。云芽自然也秉持着同样的想法,可她的参考对象也仅限奕湳和飞羽。 奕湳自始至终都没有怎么表现过他们种族的大部分生活习性,云芽猜测可能是跟他们种族对伴侣百依百顺,并会按照伴侣的习性做出改变的特性有关。奕湳的伴侣是她,一个人类,所以他的一些行为也在向人类靠拢,只保留有野兽的本能,这个再怎么改都是改不掉的。但是像奕湳那样懂这么多的人类知识已是罕见——虽然他解释为碑郁幽林离学院很近,总有学生来这边幽会,他年年听也就学会了不少。不过云芽觉得可能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嘴巴的形状是稀有的大丽花,她认为越稀有或许就代表着越聪明越自我。 而飞羽远离族群基本上什么都没学来,现在很多事情全靠模仿奕湳和云芽的举动,关于他本族的事大概知之甚少。现下飞羽却说自己听来不少口耳相传的传说令云芽怎能不激动,原来没有文字的狮身有翼兽是靠这样的方式将传说留存下来,已经可以算作是学术界最重大的发现。 她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双手交叉于胸前,缓缓倒地,感觉已经死而无憾了。 『云芽?』 『云芽你没事吧?』 『云芽你别吓我们!』 两只见云芽一脸安详倒地的样子吓坏了,不论怎么推,怎么叫,就是不睁眼。 “我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突然得快死了,让我先死一会,谢谢。”云芽没有睁眼,只是蹦出这么一句话让他们不要再动,她要好好消化这件事。 『什么啊,还以为是晕倒了。云芽一遇到这样的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飞羽卧在云芽头顶,恶作剧似的用尾巴轻扫她的脸侧。 『因为她的喜欢很纯粹,我记得曾经听一个人类说爱好成为工作是件不错的事。』奕湳趴在另一侧,把尾巴放在云芽肚子上轻轻拍打。 “我听见了。”云芽又冒出来这么一句,她从地上坐起身,脸色微红,“你们是不是忘记现在我还听得懂。” 两只的确忘了,三双眼睛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都不好意思极了。云芽直接取消了魔法,她算是知道他们两个平时会说什么了,充满爱意的吐槽她的行为。 “难为情死了!”她捂着脸发出尖叫。 她暂时不太想理那两只了,一看到他们就想起刚才宠溺又无奈的语气让她脸烧得不行,语言不通果然还是有一定的好处。 云芽重新走回世界树的幼苗前,她已经没有刚发现幼苗时的兴奋,在刚才的思考中甚至冒出把这株幼苗就地摧毁的想法。虽然有悖不插手自然的原则,但世界树的存在如果影响到斯格莫尔平原的生态可不太妙,对她来讲魔幻生物的重要性永远排在魔幻植物之前。 “伤脑筋啊,等回去问问玛纳亚好了,不知道她跟那个继承了世界树的化形精灵的继承者关系如何,能不能商量商量给点建议。”云芽可不想问魔幻植物研究院的人,他们肯定会采取保护措施,然后把平原搅得不得安宁。 魔幻生物研究院大概也会持冷眼旁观的态度,最多对珍稀物种进行保护,其他生态问题不会考虑太多。 “先不管这些了,咱们走吧。”云芽招招手催促另外两只再次启程,最近几天势头正好可得把握住。 『又要躲起来偷窥了。』奕湳总把云芽的观察方式称作偷窥,明明有记影石还非得隐蔽起来。 “你懂什么!”即使没有魔法翻译云芽也猜得出奕湳呼噜的那几声没憋好话,“影像记录哪比得上亲眼所见,研究院的老东西们根本不懂实地考察的浪漫!” 她昂首挺胸得意地大步向前,这几日的所见所闻足够吹嘘一阵,那些画面无法捕捉到的精彩瞬间更是宝贵的经历,才不是什么偷窥狂。 话是这么说,偷偷摸摸蹲在草丛里,利用拟态魔法完美融进周围的环境的姿势确实不太美观,路过的鸟雀们更以为他们是可以歇息的岩石,落在他们身上叽叽喳喳的蹦蹦跳跳。 “这一带鸟的种类还真不少。”云芽戳了戳落在自己头顶的诩呤鹦鹉,这只爪子有点尖抓得头皮疼,她想赶紧轰走。 这只诩呤鹦鹉只是挪了挪屁股没有飞走,反倒发出了一串惟妙惟肖的人言,全是游牧民族的语言一句都听不懂,语气到听着挺嘲讽。两只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这只不起眼的小鸟竟会说人语,纷纷抬爪想要戳一戳这只鸟,不知道还能叫出点什么声音。 “别闹。”云芽拍开伸过来的爪子,“这是诩呤鹦鹉,他们喜欢往人堆里扎,是最有名的恶作剧鹦鹉,专门靠模仿各类声音吓人。”云芽又使劲戳了几下,诩呤鹦鹉没有飞走反而开始发出阴森的笑声,“据说他们的学舌能力很强,几只就能模仿几百人的谈话,乱中有序的一声叠着一声。战时有魔法师曾想靠这个窃取情报,后来发现这些鹦鹉会乱改词,这个计划就取消了。” 驱赶计划失败,云芽只得抓住诩呤鹦鹉甩出老远,可这个家伙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很快又飞回来,像是认定了云芽的头。 奕湳简单粗暴的替她解决了这个麻烦——张开嘴直接吞了下去。 “明神在上!奕湳你给我吐出来!”云芽可没想到奕湳这么直接,薅住他的硬毛催促他快点吐出来。 奕湳正在咀嚼顾不上说话,哼哼着摆了摆爪子,意思大概是——我都吃了,这小玩意当我零食挺合适。 飞羽附和地点点头:『反正也烦这只鸟,解决了不正好吗?』 『就是,我吃了这只鸟正好解决你的烦恼。』奕湳终于把骨头全嚼碎,『没什么rou,全是骨头和毛。』 云芽见已经无力回天只得作罢,在野外弱rou强食天经地义,无法指摘什么,她叹了口气,捶打了奕湳和飞羽几下就当惩罚,继续看子石传回的影像。 “咔滋乐普交尾前会互舔生殖器啊,我看看相关文字记录里有没有提到。”云芽暂停子石播放的影像,定格的画面上有两只额头上长有怪异犄角的啮齿类动物正伸舌舔弄对方性器。 『咔什么?』飞羽对这个名字一懵。 奕湳也是一脸不解的表情,这竟然也算一种名称。 “咔滋乐普就是独角旅鼠,是游牧民族的叫法,意思跟正式名称差不多,但你们不觉得咔滋乐普比正式名称可爱吗?我才不要叫独角旅鼠这个硬邦邦的名字呢!”云芽划着手机跟他们解释,只有在这些小事上才让他们有种她的确还是个童心未泯的小姑娘。 “啊,有人记录过这种行为,但没有影像资料,呃……我说怎么没有呢,记录日期是一百八十年前……”云芽扶额,头疼得太阳xue都在一抽一抽的,她在心里痛骂那些坑人的老不死们,更新一下资料很难吗! “算了,反正是给我送钱。”云芽继续埋头做记录。 等这对露水姻缘结束后,她站起来掸掉粘在衣服上的碎草,嬉笑着看向伴侣们:“奕湳。飞羽。”她拍拍肚子,“我饿了,想吃点野味。” 『收到。』奕湳用吻部贴贴云芽。 『等我们回来。』飞羽微微站起把脑袋窝在云芽的肩窝处与她厮磨几番,最后是被奕湳用尾巴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