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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架空架空,重要的事再说三遍。 有亲亲,很多亲亲。对不起我的主角进展比较慢,我的亲亲写得也不好(顶锅盖跑走) 太行山今日有雨。天淅淅沥沥地落水,连着大殿都雾蒙蒙的。 西岐人可不喜欢在这儿办公,大殿说是大殿,其实栏杆外面便是悬崖峭壁,没有窗没有门。晴天风光大好,登高远眺使人心境开阔,充满无限遐想。雨天便打湿红木地板和栏杆,走路都得贴着里廊。 北崇人的机巧被西岐毁了个遍,这几日才堪堪修理完毕。 婢子们端着餐盘鱼贯而入,给列位没有午休的西岐臣子摆置午食。 西北这边,有时厨子犯懒,一天三顿能都掸面,撑棉花似的整一头大汗。 姬旦闻了闻姬考的刀削面,撇了撇嘴。他吃不惯这个。 姬考捏着羊毫,在砚台边上来回撇着,好似在发呆。他们写密信的,每封都得写两遍,要紧的话藏在家常里,不要紧的也是洋洋洒洒。姬考讲到崇应彪,莫名有点卡壳。 姬旦负手站在他身侧,偷偷去瞧大哥的小隶,还是那样秀丽端庄,篆意头尾。 幸好幸好,大哥没有改性。他真怕有了大嫂,大哥就会变了一个人呢。 姬考捞起袖子,叠好给姬发的回信。西岐送信已经有一大部分用的是信鸽了,他们有专门的养鸽人。这一手在中原大地极为罕见,还是姬旦从西方学来的。 姬旦其人,从小不好好学篪,吹拉弹唱一窍不通,草叶子和蛇笛倒是玩得出神入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跳大神的巫医。可惜蛇难以为战场所用,只能舍弃。 等到西岐羽翼渐丰,姬旦就有了他的第一窝鸽子。 下机关梯时,姬旦刚好瞅见另一边崇应彪正在上机关梯。 崇应彪两手空空,只有腰间新挂了个玄色的荷包,里头不知道装了些啥。 姬旦想起大哥腰间今早也挂了个荷包,这是…定情信物?两个大男人?用荷包? 他俩对着做了个鬼脸,比他们年龄零头大小的孩子还不如。 送信的时候他把自己要给姬发的信也绑在了信鸽的腿上,以“发哥你快回来吧”开头,以大意为“崇应彪领了大哥贴身侍卫的职,嚣张跋扈极了”的长段作肚,以“大哥要转性了”结尾。 他忧心忡忡地放飞了鸽子,走出鸽笼所在的院子,却看到一个血迹斑斑的人正呼哧呼哧的,翻墙往里爬。细雨糊住了姬旦的眼,也糊住了那人的衣袖。 真是脏啊,他在心里感叹道。 “兄弟,这里是太行山,你是不是走错了。”姬旦的匕首已经捏在了手里,他的袖子宽大,寻常人看不出他的动作。 孙子羽闻言从墙头上直接翻了下来,砸了个狗啃泥,哎哟叫了两声。 姬旦闭上眼不忍直视。 其实这围墙一点都不高,只是装装样子,整座太行山还不高吗?不然这里怎么会变成殷商划给北崇用来监视周围的地盘? 这兄弟到底是怎么爬过来的? “见谅见谅。”孙子羽翻过来,躺在草丛里喘气,他不是第一次爬太行山,小时候住太行山的时间都比住在屋子里的时间多。但这样爬着回家还是有一点点委屈的。 “我听说我们老大在这。”姬旦看着这个人又呼哧呼哧地爬起来,抹了抹脸,差点退了一步以表达嫌弃。 他掏出手帕来递给这十足十的北崇前·暗卫,把手背回身后碾了碾手指。 “听说。西岐现在铁桶一块…你不会吃了我的鸽子吧?!”鸽子密信的密码系统实在是简陋,被人截获识破也在情理之中,得再改进一下。 姬旦对于信寄不到发哥那其实抱着极其宽容的态度,因为信鸽的局限性也很大。极其机密的事还是八百里——用马。 孙子羽挠了挠头,死猪不怕开水烫,转过身开始面壁。这鸽子肥美愚蠢,哪有撞在他手里不烤的缘由?至于信嘛…嘿嘿… 姬旦露出了个和“= =”相似的表情。 傍晚雨后初霁,马棚隔壁的新驿站也在敲屋顶了。工人叮叮咚咚的,影响人心情。 北崇喜奢华,建筑多高耸入云,用矿石勾勒,碧瓦朱甍,站在大殿甚至能看到山头完整的彩虹。 但西岐人一直居住在平坦地带,峭壁上不作居住考虑,所以擅长这种简陋无趣的小平房。 崇应彪叼着草倚靠在门框子边,先习惯性对这只有两层的驿站表达了一下嗤笑,然后才望向远方的小黑点。看不到人身,是整个趴在马上的。 等到马跑近了,脏兮兮的孙子羽才抬起头来和两人打招呼。 “老大,你不早说,我从太行山西边爬上来的!”孙子羽因为爬山不利索像个野人还吃他们的鸽子,被应激的西岐人抽了一顿,不重,都没留血痕,跟情那啥趣似的。更多的伤还是逃出朝歌时留下的。 黄元济翻了个白眼:“赶紧进屋把湿衣服换了。”傻大个,没药医。 崇应彪也跟着嘀咕:装模作样。一看就是姬旦那小子气不过,还说呢,怪不得姬发寄来的信老是看上去和姬考信息不对等的样子,鸽子一半都进了孙子羽的肚子,后山啥时候这么贫了。 孙子羽被扶下来,哎哟哎哟地叫,他以前不敢这样的。戴面具的年轻暗卫总是用力过猛,僵硬地像一块令牌,只懂听上位者的命令。自朝歌一别…老大他真的变了很多,他都敢和老大开玩笑了。 当然这和他们摘了面具也有很大的关系,崇应彪甚至看上去有些黑了,生龙活虎的,一看就不用受制于人。以前他们面具后基本个个都是小白脸。 终归是走出了那段人生啊。 金葵在前一天夜里刚刚抵达太行山脚下,还没进山口就被人拦下来绑了,意识不清,天生就黑的脸反而没人怀疑他是那劳什子暗卫,还是黄元济打着绷带,无聊夜骑,碰到巡逻的西岐兵看到这蛄蛹的虫,才把他给捞走了。 西岐兵抱着长枪围在挡风的大石礁后面八卦:北崇的真的能信?他们原先可是崇侯虎的亲信部队。 这暗棋,谁不知道他们轻易被殷寿给打散了。能背叛崇侯虎一次,难道不能背叛我们第二次? 世子到底给了这群丧家之犬什么好处?为啥当初跟着我们转头打自己人? 有稍微知道点内情的让他们这些小兵慎言,几人一起给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他们巡逻太行山脚,远眺时经常会碰到新晋弼马温们,同样是二十多岁的人,不当暗卫了之后幼稚得很。在马上打着呼哨追逐,在水草丰茂的岸边泼水,再唱着山歌回马棚。再痛也要骑,伤口再多也不怕。 可能跟暗卫一直不能成亲也有关系。几个西岐兵唏嘘地摇了摇头。 孙子羽被两人扶进马棚的时候,金葵还在闭目养神,嘴里念叨着“饿了”。 放在前几天这个时候崇应彪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但是今天他们在这祭奠苏全孝,一个不查天都要黑了。 “隔壁还有一点面可以下,去问那个慢悠悠的老头要。”崇应彪一边整理着装一边往马棚外走去,有匹马新拉了点热乎的,他皱了皱鼻子。 孙子羽微张着嘴,不敢问老大要去哪,他才刚见到老大,怎么就要和老大分开。 二人趁崇应彪听不到了才敢和孙子羽八卦他。 “他不会晚上还要关牢里吧?”第二天再放出来。 黄元济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病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以为他领人家世子贴身侍卫白领的,领到床上去啦!” 金葵眼不见为净地翻身面壁,孙子羽平躺在床板上,闭着眼掏了掏耳朵,半晌又问道:“你说什么?我刚刚睡着了。” 黄元济踢了他一脚。 “不是,来真的?老大铁定是男人,他都和我们比谁尿得远…”他比划了一下姬考应有的身高,“难道那个世子,是个女人?” 黄元济也撇过了头。 “老大原来是断袖!”孙子羽两眼发直。 黄元济看着窗外变成一个小黑点的崇应彪,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只希望总长得偿所愿。看到那个荷包没,伯邑考给他的东西。” 错误的,是崇应彪自己没放手。 “祈祷那个世子真的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吧。”孙子羽“呸”了一声,小家子气气,荷包,那是男人该玩的东西吗? “我们不都调查过了,西岐世子姬伯邑考,十多年前就被殷寿抹杀了继承权,现在名义上的西岐世子也是名字听过就忘,无功无过,根本就是推出来给伯邑考做挡箭牌的。如果这个伯邑考真的要当下一任西伯侯,那殷寿就该死了。” “所以,”金葵睁开眼,“他们才要去打殷寿?” 孙子羽翻了翻眼睛:“原本殷寿视西岐为眼中钉,这才有了我们把太行山造成瞭望塔。现在我们先反了,你是希望西岐先退到黄河以北,还是殷寿那个疯子先把西岐灭了?” 诸侯和中央直系还是不一样,不管是搞流官制度还是巡视,都比地方有自己的军权要安心。 殷寿一直怕诸侯要反,现在北崇和东姜都已起义——虽然北崇失败了——也算是另类的得偿所愿。 “是个人都会选反。”殷商真的落魄了。 “苏家。”金葵敲了一下硬邦邦的床板,要不是苏家,他现在还在暗卫营里做些美梦呢。 但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得怪这世道。三个人一起叹了口气。苏全孝十八岁都不到呢。 崇应彪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姬考的脸也是黑的,坐在床上看信。 他整天都在看文书,白天处理太行山和太原的事务,晚上过目朝歌和宝鸡那边的问题。 宝鸡不是没人,只是从繁华的城镇变成了屯兵重地,随时准备输运粮草。宝鸡外还有蛮人在虎视眈眈,说是西岐都城,其实西岐的魂已经向东转移了。 太原苦寒,但地形实在美好,易攻难守,护城河被姬昌围了一条又一条,从上空看还以为谁画了个棋盘在这。 太原的右下角狼牙山现在是一位小将在守,他名叫雷震子,算是姬昌的养子,但是辈分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比姬旦还小,不过之前打杀北崇的功绩倒是比姬发只少了一点。 殷寿曾经起过把他收入麾下的冲动,但雷震子的长相实在有点…殷寿只好把他还给姬昌。 崇应彪头回见姬考这么严峻的表情:“怎么了?闻仲打上门来了?现在在山脚下?” 姬考听到他开门,努力把不虞的表情压下去。 “是宝鸡对于夏耕的回信,天不下雨…你说,真的有天谴吗?”姬考微蹙的眉似远山,看得崇应彪蠢蠢欲动。 “那就更要打殷寿了,他的粮仓有多丰,你又不是不知道。”崇应彪翻了个白眼,把外衫挂在树枝样的衣架上。太行山下了一天雨,可太行不适合耕种。山脉多走兽飞禽,他们在采矿之余是靠打猎维生的。现在天谴将至,百兽遭难,北崇实属也是没有足够的食物来源,这才生出胆子,把主意打到了殷商的头上。 “他就是只蛀虫,看到这房子了吗,崇侯虎和殷寿一模一样。”好大喜功,崇应彪朝地上啐了一口,收获来自姬考一个不赞同的表情。 做人能坏到让别人觉得弑父是一段佳话也是本事。 崇侯虎其人,贪心不足,谄媚有余,给殷寿拍马屁得了一箩筐奖赏,谁也没想到他会第一个反。很多年前,他还和殷寿进谗言要把姬昌除掉,要不是崇应鸾还有点正义感在,姬昌当时少不得要被殷寿关八年。 但这话不能在崇应彪面前说,姬考拍拍崇应彪的手背,把他拉下来坐好。 “快了,”姬考没放开他的手腕,轻轻摩挲着,“最快下个月初就要发兵,要不然姜伯侯就要自己单打独斗了。”他指的是姜文焕。 “那姬发呢?姬发怎么办?” 话音刚出崇应彪的脸就有点红,手腕上汗涔涔的,入夏没多久晚上就有点热了,再过几天说不定都得光膀子睡了。苦寒,苦寒个甚么苦寒。 “姬发他有他自己的考量。” “我看他就是看上人家太子了!”崇应彪嚷得很大声,他气急败坏地侧过身说道,“你是没见他跟人家太子亲近成什么样,才认识几天啊…” 他越来越小声,好像不是在说人家,而是在说自己。殷郊和闻仲都是傻大个,只长rou不长脑子,商有什么好忠的?殷寿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要是姬发也变成那个样子,那,那姬考怎么办? 还有,凭啥他能弑父,殷郊却不行?殷郊是殷寿的亲儿子,难道殷郊能是什么好人? 殷寿厌南国久矣,很多年前就因为杀了帝乙和殷启而干脆出征讨伐鄂崇禹。他自诩“寡人心善”,一剑砍了鄂崇禹,留给南国一个病歪歪的世子,这世子后来也撒手人寰,连名字都没留下,只有鄂顺一人撑起一个风雨飘摇的南国。 世人也只知新任南伯侯鄂顺。 殷寿则哈哈大笑,架着象车扬长而去。 “你别急。”姬考裹住崇应彪的手,rou贴着rou,那手在他的手心里蜷了蜷,突然放松了。 “我不急。”崇应彪嘟囔道,只是盯着地面。姬考的大拇指上有个薄茧,此刻正抵着他的手背。那是拉弓才有的茧子,他也有。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样子比睡在一张床上还要亲密。谁没有和兄弟共枕过?但谁又有这样握手的经历?他像十五岁情窦初开的少年,而不是手上已有了许多鲜血的暗杀者。 姬考知道他没有安全感,他帮姬发杀了崇侯虎,没有了家——暗卫营原先在的地方甚至已经变成了西岐的养鸭场。但这事不能一蹴而就。 “好,你不急。我们慢慢来。今天姬发送来的信里写…” “殷郊?”崇应彪打断了他。 “被殷寿关进了牢里。” “姬发呢。” “被闻仲看管起来了,他手下有黄天虎还有邓婵玉,没有一个姬发打得过的。” 崇应彪急得站起来:“那你还老神在在?”,他伸手用大拇指按住世子大人的两个酒窝,“你还笑你还笑,你是请神仙了,还是列祖列宗显灵了,一支轩辕箭就可以把殷寿扎个对穿!” “你知道我一直没有娶妻吧。” 姬考答非所问,浅浅的酒窝在他的手指下舒展。 崇应彪气得长呼一口气:“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我的前未婚妻,就是殷寿身边那苏妲己。” “那是个妖孽!”姬考离开朝歌之前,比干就被妲己害死了,也幸亏苏全孝死得早,要不然看到自己心爱的meimei变成这样... 姬考摇了摇头,做出一个拥抱的动作,崇应彪张了张嘴,沉默地靠近这个像蛛网一样的臂展。 “这世上既然能有妖孽,那自然也会有神仙。” “神仙在哪?”崇应彪狐疑地瞪着姬考,“你是说姬发身边有神仙?神仙不能直接把殷寿和那申公豹给一刀砍了?” 姬考哭笑不得。 “当然不行,”姬考半搂着崇应彪,“那会破坏了规矩,姜子牙就从未出手。” “什么规矩,等等,那老头是神仙?!”崇应彪推开姬考。姜子牙这个人就是神神叨叨的,崇应彪私底下见过他,要不是姬发拦着,早被崇应彪一刀砍了。叽叽歪歪,废话一大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说书的。 姬考坐着,崇应彪站着。结果是崇应彪先不好意思起来,看着姬考的眼神,居然有种被以下犯上的感觉。 姬考一身蛮力,哪容得崇应彪的身体说“不要”,扯了他的手就把自己的下半张脸埋了进去。 “是啊,连带着他身边的青年人和小孩都是神仙。”他声音含糊不清,上唇开合间还一直亲吻着崇应彪的手心,双眼眯起来,看上去就像只狐狸似的。 崇应彪目怔口呆,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还真是没有看出来啊…” 姬考失笑,现在的崇应彪,哪看得出来之前桀骜的样子? 崇应彪像被火燎了似的终于缩回手,其实那哪是他自己使劲,是姬考看要逗得他恼羞成怒了才松开了手。 “所以你不用担心姬发,姬发有姜子牙护着,还不如担心担心殷郊吧。闻仲这人也有点子古怪,可能也是什么神神鬼鬼派来的。”姬考皱眉,殷商触怒天神,天谴就和众多神仙一起出现,真真是… 崇应彪不想看他:“我哪里担心他了,我也不担心殷郊。我有没有说过我很讨厌殷郊?” 他咬牙切齿,又不想让姬考看到他这狰狞的模样。 “是是是,”姬考跟着站起来,“还是养马吧崇大人,马不会背叛你。但马不会说话啊,马也不会亲吻你。” 崇应彪一惊,天旋地转之间已经被姬考拉进怀里,那该死的自信的大脸凑过来,张牙舞爪的阴影攫住了他的唇。 他试图推拒姬考,因为他还在想背叛这件事。但下一刻,湿热的rou块便窜进了他的齿缝间,唇内侧被擦过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舌根都被吸到发痛了,他又想到他刚从外面回来一身灰尘泥泞,这下把姬考也给弄脏了。 “澡白洗了。”姬考施施然放开崇应彪,他的睫毛还在眨着,轻咳出声,好像被自己吻得呛到了。 暗卫头子既没有咬他,也没有踢锤他,只是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还拿脏兮兮的袖子擦自己下巴上的水渍。 “你也知道白洗了?!伯邑考,你,你真是无耻啊。” 崇应彪胸腔里像揣着只兔子,从额头到耳朵都是红色的。姬考看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猜测那里是不是也是红色的。 “走吧,再去洗一次。”姬考上前一步,帮他把中衣也解下来。 崇应彪的里衣是白色的,奇怪的花边有很多,他假装顺从地褪下衣装,抓着姬考的后颈撞了上去。 鼻梁和牙齿都磕碰得厉害,姬考发出吃痛的闷哼。但崇应彪可不管,他这几天受的气可太多了,混杂着求生意志苏醒的苦痛,先把姬考的两片唇瓣都蹂躏了个遍。 姬考吞咽着血气,先前的得逞全部转化成了无奈,他都忘了这是匹狼崽子,不会吃一点亏,连被吻了都得吻回来。 崇应彪的吻和姬考的吻差了太多,他掠夺着姬考口中的空气,把两个人都搞得晕头转向。他们像争夺地盘的猛兽,露出了许久未见天日的獠牙。但最终还是姬考更胜一筹,等崇应彪反应过来,他的里衣也掉在地上了。 “不...”他眼睁睁看着姬考把他按在床边,手臂和胯骨被一一捏过的酸涩感让他心脏空了一块,一种受制于人的惊慌和不安蔓延到他的眼中。 可他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下,早已翘得高高的了。 “害怕?”姬考舔了舔他湿漉漉的眼。 “为什么是我在下面?世子大人脱人衣服脱得倒是快。”崇应彪红着眼瞪姬考,幼年差点被人强迫的记忆涌了上来,狼营和暗卫营可都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他才拼了命要争上游,变成肌rou虬结的样子,变成头狼,变成不会饿肚子不会被别人不放在眼里的“总长”,站在崇侯虎的身后,变成一道影子。 然后杀了崇侯虎。 姬考眼中闪过一丝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也没经验,是我心太急了。” 崇应彪想起前几日姬考说自己是不是嫌他动作不够快然后羞得躲进被子里的事,突然就不对姬考这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感到抵触了。 “世子大人,不会没有娶过妻吧?”他还红着眼角,抬着头促狭地取笑姬考,心中却对这个猜测有了几分确定。 姬考半跪起来,难堪地闭了闭眼:“不是未婚妻变成狐狸精跟人跑了吗?” 崇应彪细想了一下姬考和苏妲己的年龄差,眉头又皱起来,语气也变得恶狠狠的。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等她这么久。”这下好了,跟殷寿搅风搅雨去了。 姬考叹了口气,把崇应彪拉起来,仔细拍了拍两人的衣服。他很少这么放纵,或许只有在崇应彪面前他才会变成这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崇应彪其人,有一股和中原和西岐都不一样的野性,那日朝贡,他假装侍卫站在姬发和姬昌的身后,一眼就盯上这个上了龙德殿还带着佩剑佩刀和面具的黑衣人。他看上去块头很大,威武勇猛,或许是北崇第一勇士。 崇侯虎让他这般在众人面前亮相,不知是蠢还是单纯炫耀了。 现在看来,这暗卫头子一点都不内敛,注定是一匹凶猛贪婪的狼。 “走,洗澡。”崇应彪一拍手,牵着姬考就走。 他像是放下了什么东西,正要走向一片光明的前方。姬考垂睫轻笑,跨过门槛,酒窝在月光下现出一个小小的坑,从始至终都没有消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