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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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绑架 从酒吧回来后，我有些醉意。 孟宴臣帮我洗漱，安顿好我以后也回房休息去了。 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我的爸爸mama还在。 吃早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 付闻樱还是依旧给我夹菜，但我能察觉到一些异样。 孟怀瑾打破了沉默：“小清，你跟宴臣的事情，我跟你mama需要商量一下。” 我：“没事的，爸，我理解。” 车库里，孟宴臣抱着我道：“放心，他们会同意的。” 我点点头，上了车。 孟宴臣蜻蜓点水般吻了我一下，道：“路上小心啊！” 我：“你也是啊！” 公司每天的工作任务还是不少，我一到办公室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直到中午吃饭才有机会跟孟宴臣聊上几句，没说几句话，又各自忙去了。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 下班前，我的秘书兼助理吴韵突然告诉我，下周一要代表公司参加一个招投标，爸爸会亲自带队。这次的招投标很重要，是燕城市的特大项目，换句话说，谁能拿下这个项目，那么谁在燕城的地位会跟其他企业拉开一大截。 电话转进来后，我记录下了一些要点，看了一眼时间，今天已经是周五了，看来周末又得加班。 孟宴臣的消息也随之而来，大意是说了招投标的事情，然后让我明天再做，今天先回家吃饭。爸爸mama要谈论一下我们的事情。 我赶紧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吴韵却在这时进来了，她看到我准备下班有一丝惊讶。 我有些疑惑，但没细想，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吴韵：“魏总，我是想来跟您确下周一招投标的信息。” 我：“你周末有事？” 吴韵：“没有。我是想着刚刚总部来了消息，不如趁热打铁。”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七点了，道：“不用了，明天再说吧！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吴韵：“哎，那魏总再见！” 我微笑着：“嗯，再见！” 我领着包，健步如飞地赶往地下停车场。 快要走到车子旁边时，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我绕着车子看了一圈，发现没有异常。 我以为我自己多虑了，把包放在副驾驶上后，我习惯性地锁上了车门。 突然感觉，背后有一阵风袭来，我想躲闪没来得及，背后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一下子被打倒在反光镜上。 车钥匙也从脱手飞了出去。 反光镜重重地撞在了我的腹部上，虽然没有断，但我感觉腹部一阵剧痛。 我学过武术和格斗，还参加过一些比赛，回国后工作太忙，导致疏于练习，有些荒废，但好在底子还在。 紧接着，第二棍又下来了，我敏捷地闪过，那一棍子打到了反光镜上，镜子碎了一地。 这时，我才看清袭击者，带着rou色丝袜，辨别不出面貌，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 然而，我还是错估了形势，对方一共四个人，以我当时的情况保命要紧。 领头的袭击者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像是排练了很多次一样，他堵住了我的去路，而其他人迅速补上来，用沾有乙醚的布料迷晕了我。 朦胧间，我好像听见他们在谈论。 “大哥，真的没事吗？” “没事。宋总说了，我们啥也不用干，只需要关她两天就行了。” “我看她瘦弱得很，刚刚在停车场内，你也看见了，为什么我们还要绑着她？” “以防万一，谁知道她刚刚不是故意的呢？宋总给的资料不会错，这娘们是个格斗高手，别到时候坏了宋总的大事。” “咦，山哥，山哥，她好像醒了！喂，喂，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我甩了甩头，试图让脑子更加清醒一些，映入眼帘的是同样带着丝袜的脸，只是声音和体态上更加年轻，像个高中生。 我看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四肢都用麻绳打了好几个结，很牢固。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是深蓝色防水布，看不出来具体位置。 领头的袭击者，那个叫山哥的，不耐烦地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长眼睛了。” 山哥看了看我，我也看向他。 山哥：“嗯，宋总给的剂量也是正确的，人没事。” 另一个人道：“那可不，宋总可是……” 那人话还没说话，山哥立马喝道：“老游，你不要命了？” 老游乖乖闭嘴。 那个年轻的依旧追问道：“宋总可是什么？” 山哥：“去去去，小孩子别瞎打听，你只要知道，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那份就行。” 我心下听了个大概，开口道：“宋总，是宋光明吧？” 山哥震惊地看着我。 我仔细打量着他，这么些年在孟家，我早能一眼看穿一个人，而爸爸mama却能一眼看到一个人十年内乃至未来的发展。 这个叫山哥的，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而那个老游顶多三十出头。那个小年轻不知还有没有成年。 第四个人开口了：“山哥，既然这娘们都知道了，我们干脆送佛上西天吧！” 山哥：“老朱，你是猪脑子吗？” 山哥的话让老朱瞬间萎了下去。 山哥：“那种事，能干嘛？即使干了，人家能放过我们吗？我们能拿到钱吗？别说拿不到钱，我们自己的命也要搭进去！” 小年轻：“山哥，啥叫送佛上西天啊？” 我：“看来，宋光明只给了你们绑架的劳务费。他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为了不让我出现在下周一的招投标会上，不惜出此下下策。” 既然他们不会sha我，我打算游说一下，给自己机会溜走。 山哥：“小六，去，用胶带把她的嘴巴沾上。我们去外边说。” 那个叫小六的年轻人继续追问：“为什么啊？” 山哥：“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我见状不好：“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山哥不理我，只是跟老朱、老游走出去了。 小六拿着胶带走到我面前：“jiejie，我来帮你！” 我：“小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小六：“不知道，但是跟着山哥做总没错！jiejie，你觉得我们在做什么啊？” 我还想继续说，门外传来山哥的声音。 山哥：“小六，别磨叽，快点！” 小六三下五除二地用胶带封住了我的嘴巴。 我用余光看了一眼胶带，便宜货，于是，我尝试用唾液稀释粘性，但杯水车薪。 我不由得暗暗叫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山哥端着一碗炒饭走进来，扯掉我的胶带，看着我道：“你老实点，吃饭了。” 我问他：“现在什么时候了？” 山哥：“周六中午十二点。” 山哥的回答很精简，没有废话，想来是宋光明特地嘱咐的。 我不想放弃，继续道：“小六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山哥没有回答，只是拿出勺子，开始喂我饭。 我：“你是在害他。” 山哥：“TMD，你吃不吃？” 我：“你自己作死我不管。但小六还是孩子。” 山哥：“你别以为老子真不敢动你。” 说罢，山哥重新剪胶带。 我：“能把我的行程摸排得这么清楚，宋光明看来下了不少功夫。他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去冒险，做这样的事情呢？” 山哥看着我：“不想死，就别说话。” 说完，他再次用胶带封住我的嘴。 周围一片静谧，白天也这么静谧的话，只能是城郊的城郊了。 就在我还想着怎么脱身的时候，家里的气氛已经跌破冰点。 看我那天一直没回家，孟宴臣找到瀚霖，只见到了被砸烂的汽车和丢在一旁的车钥匙。 孟怀瑾和付闻樱当即去报了警。孟宴臣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力量区找我，却一无所获。 孟怀瑾青着脸坐在办公室内，付闻樱和孟宴臣的脸色也很难看。 董秘书战战兢兢道：“董事长，无论是警方还是我们自己这边，都没有消息。” 已经找了十几个小时，依旧杳无音讯，孟宴臣快疯了，他的脸色愈发沉。 孟怀瑾：“手机定位呢？” 孟宴臣：“小清没带手机在身上。” 付闻樱：“老孟，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孟怀瑾：“你别瞎想，现在不是还在找嘛！” 孟宴臣冷冷地盯着董秘书道：“继续找。” 董秘书如获大赦地走出办公室，孟宴臣的表情比孟怀瑾更可怕。 孟宴臣：“mama，小清不会有事的。我能感觉得到。” 这时电话铃响起。 公安局内，孟宴臣看完了停车场的监控，脸色依旧阴沉的可怕。 负责我的案子的警官叫金涛。 金涛：“孟先生，我们已经查到，魏女士是被这辆车劫持了。我们查过了，车牌和车型对不上。但是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 孟宴臣点点头。 金涛：“那您先回去，一有消息，我会即刻通知您。” 我继续用唾液一点一点稀释胶带，根本察觉不到时间。直到小六端着炒饭掀开帘子，我才反应过来，现在应该是周六晚上了。 小六把饭放在桌子上，帮我把胶带撕下来，正准备解开我右手的绳子。 我：“左手。” 小六：“啊？” 我：“解左手。” 小六：“为什么？” 小六正在解开我左手的绳子，奈何系得太牢。 我看着他道：“你没看我的资料吗？” 小六：“我不太认字，都是山哥跟我说的。” 我：“他没说我是格斗高手吗？” 小六：“我不知道格斗是啥。” 我：“怎么你来送饭？” 小六：“山哥和老游买东西去了。老朱估计又在附近看人了，只能我来了。” 我：“你为什么不喂我吃？” 小六：“我不会。还是jiejie你自己吃比较好。” 我：“他是你亲哥吗？” 小六：“不是，我们是一个族的，又在一个村，就这么叫了。” 我：“你多大了？” 小六：“十七。” 小六终于解开我左手的绳子。 捆缚了快一天的左手，终于能喘息了。 小六转身去拿饭碗，我原本想制服他，但放弃这个想法，想把右手的绳子弄松些，却没成功。 小六递给我碗和勺子。 我慢慢地吃起来，相当于一天没吃东西，我的胃有些不适应。 小六看着我吃，突然轻声笑起来。 我不解道：“怎么了” 小六：“总裁也吃炒饭吗？” 我：“总裁也是人，是人就要吃饭。” 小六：“山哥跟我说，像你们这样的不吃这些东西的。” 我：“那只是他看到的那个总裁不吃这些东西而已。” 小六：“你觉得好吃吗？” 吃了几口后，我的胃口恢复，兴许是饿极了，炒饭的味道很好。 我：“很好。” 小六再一次笑起来。 我：“你笑什么？” 小六：“我做的！”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闪着光。 我还没来得及夸奖，就看到他想到什么似的，眼睛里的光消失了。 小六：“可惜，我就只会做饭。不像山哥，能做大事。” 我：“你为什么不读书？” 小六：“我成绩很差，没考上高中。” 我：“你觉得山哥是在做大事吗？” 小六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眼睛里似乎又有光了：“jiejie，我跟你说，山哥是我们村里为数不多走出去的人，他可有出息啦！我爸妈都叫我跟着他好好学学呢！” 我看着他，默默放下碗筷：“可是，他现在做的是不好的事情。”我示意他，看看我的手脚。 小六：“对不起，jiejie，我不是故意的，这样，等山哥回来，我跟他说，让他给你松一松。” 我看着他，不说话。 小六：“jiejie，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 我：“他，是在害你。” 小六猛地弹开：“你骗人！山哥才不会害我呢！” 这时，门帘被掀开，老朱晃晃悠悠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 老朱看着我松绑的左手，对着小六破口大骂，一股酒气弥漫开：“你这小兔崽子，怎么把绳子给解开了？” 小六：“jiejie要吃饭。” 老朱一巴掌扇了上去，把小六打到在地，他指着小六继续骂：“你是想害死我们哥几个吗？” 我趁机又将右手的绳子送了一些，虽然还没完全解开，但挣脱绝对没问题。 小六被打得瘫倒在地上，一时没起得来。 老朱晃晃悠悠走到我跟前，仔细端详着我：“长得还行，可惜不让动。真是让人心痒痒。”他捡起绳子想把我的左手继续绑住。 我突然连人带着椅子站起来，把凳脚狠狠地撞向他的头。 老朱被我这么冷不丁地一下，被撞翻在地，半天没爬起来。 我趁机把右手挣脱开，然后去解脚上的结。 小六被眼前的一幕吓懵了，呆在原地，不知道做什么。 兴许是求生的欲望迅速膨胀，我解结的速度极快。 这时，被撞翻的老朱也爬了起来，看到已经挣脱了的我，连忙对着老六吼：“愣着干什么，抓住她啊！” 老朱向我冲过来，想要抓住我。 我一拳打在了他的面门上，接着用膝盖撞向了他的腹部。 老朱被我打得瞬间出了鼻血，再加上醉酒，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我蹲下来，在他身上摸到手机后，我看着小六：“跟我走！” 小六稍微缓过神来，拼命摇头。 时间不等人，我冲出了门帘。 出去以后，我才发现，四周是一片荒芜，既没有人家也没有田地，连路灯都少得可怜。 我快跑到路灯下，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孟宴臣的手机铃声响起。 在电话旁边的孟宴臣立马拿起来：“喂，金警官，是不是有消息了？” 我：“哥？是我。” 孟宴臣：“小清？你在哪里？” 我正要回答，突然感觉腹部和后背一阵疼痛袭来，强忍着道：“不知道。应该是在城郊。” 孟宴臣：“你别挂断电话。我现在去公安局。” 疼痛让我实在忍不住了，靠着灯杆坐了下来。 手机那头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孟宴臣的声音。 孟宴臣：“爸，妈，小清来电话了。我现在去公安局。” 接着传来孟怀瑾和付闻樱的声音。 孟怀瑾：“一起去。” 接着，电话里传来付闻樱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 付闻樱：“小清，我和你爸这就过来，你别害怕。” 我身上愈发疼起来，微微喘着粗气，只能道：“嗯，好”。 孟宴臣听出了我的异常：“小清，你怎么了？” 我虚弱地回道：“可能，是受伤了。” 接着，电话里传来孟宴臣焦急的声音。 孟宴臣：“金警官，我meimei她来信了。” 金涛的声音来：“喂，魏女士，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您这个手机千万不要挂断。我们马上赶到。” 我：“嗯。” 疼痛让我没有力气再拿着手机，我捂着肚子，疼得直喘气。 看来，身上的伤应该是在停车场受的，后来吸入了乙醚，现在麻醉劲过了，痛感开始了。 我实在疼得受不了了，直接躺在了地上。 恍惚间，我好像听见了山哥气急败坏地吼叫，还有小六的尖叫与哭泣，看来，又失败了。 接着，好像那两种声音又消失了，我好像听见了孟宴臣的声音，这一定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