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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流感自家孩子都中了招，一波接着一波，里奇艾尔好了凡苏斯得，凡苏斯好了盎格鲁得，盎格鲁好了轮到你，只有乔鲁诺还健康地坚挺，没被病毒击败。 “mama，我不会要死了吧……”第一次发如此高烧但其实温度没那么高的里奇艾尔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哭。 “瞎说什么呢。”你用湿毛巾给他降温，给他隔一阵灌一次水。 凡苏斯与盎格鲁没这么大的情绪反应，盎格鲁还趁病想要游戏机，你面无表情，话都懒得哄他。 等到你发烧的时候，那三个小孩还没完全康复，乔鲁诺守在你身边，给你帮忙。 几个小孩第一次自己学做饭，你在旁边指挥，显然他们在厨房没有天赋，做出来的一团黑暗你无言以对。 最终还是你拖病上战场，虽然做出来也不怎么好吃，因为病毒把你的味觉暂时改变了。 大家都彻底康复，你以为乔鲁诺是个幸运儿，家里这场病毒战过去，结果半天刚过，下午乔鲁诺就在学校发了高烧。 老师急忙给你打电话让你去接孩子，你急急忙忙把乔鲁诺接回来，把他放床上，亲眼见到乔鲁诺的一头黑发变成金发。 你努力挤挤眼，没看错，这不是幻觉，他头发颜色当真变了。 虽然感觉很古怪，但一想迪奥的身体那么冰凉还健康，乔鲁诺头发变色就没那么奇怪，说不定就是什么奇特基因的遗传呢。你仅花一秒钟就说服自己。 乔鲁诺烧得最是严重，高烧不退，你把乔鲁诺背身上，带他去诊所。 “mama……这是要去哪……？” 乔鲁诺倚你肩头，半睁着眼沙哑地问你，他好像已经烧糊涂了。 “宝宝，你发高烧了，mama带你去医院。” “mama，我难受……” “快了，到诊所给你打个针，你就好受了，再忍忍。” 真要退烧，怎么说也得打几天几针，你纯粹在哄他。乔鲁诺埋在你颈窝里，偶尔喘上几口气。 正处流感多发季，诊所位子都坐满了人，你们排队等了十多分钟，才输上液。你站在一旁看着，乔鲁诺难受了你就给他减慢点。 护士百忙之中给你踢来一张小板凳，你说谢谢，总算能歇一会。 输完一次，稍微降了点，晚上你让里奇艾尔注意点，有事了就叫你。 “mama……”乔鲁诺手指动了一下，“别走……” 你本来准备回屋了，他这么说，你又坐回去。 “别走……” 他挠你撑在床上的手背，还很无力，你回握他的手，好久没有与乔鲁诺这么亲密。 乔鲁诺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你，嵌着一对松绿色的宝石，眼角湿润，你不知道他究竟是难受得哭，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mama，我爱你。” 他勾着你的手。 “你不会抛弃我……对吧？” 他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还是怎样？你思考着没说话，他努力地抓了抓你。 “mama……” 他要哭了。你赶紧哄他，平时看不出来，一生病，乔鲁诺就变得这么脆弱。 没办法，你让乔鲁诺去你屋跟你一起睡，你要是走，他恐怕难受得睡不着觉，本来发烧孩子就头痛。 有你在身边，他很快就能睡着，但是不愿意放开你的手，你一挪开，他就惊醒。 再过两天，他烧退了，也就不黏你了。班主任还给你打电话问乔鲁诺去染头发了？你说没有，就是突然变颜色的。你们都想不明白，只能自我安慰认为是基因突变。 之后没再发生什么大事，这几个孩子没有早恋，中考前他们都认真复习，考上镇上最好的高中。 其实按他们的成绩考去省会城市最好，但他们就只能住校，往返路费也很昂贵，他们不想去外地上学，就退而求其次。 你翻找他们的户口本，发现抽屉里文件摆放的位置不对。户口本与几年前收养法案实施后补办的领养证都放在一起，你不免怀疑是不是有谁动了，但毕竟你好久没有确认，也许是自己记错了也说不定。 这所高中你没有关系，他们被随机分到不同的班。你觉得他们终于有机会交新朋友而不是兄弟抱团，结果问了半个学期，他们还是没有朋友。 “都忙着学习比成绩，交什么朋友，我看他们还怕我踩到他们头顶上，这次排名，还有同学造谣我作弊！气死我了……” 里奇艾尔说起自己的一帮同学就来气，其他三位还好，都可以和同学友好相处，也可以一起玩，但要说多么真心，那就是没有。 归根到底，还是那所学校竞争太厉害，把学生分化了，学习好的看不起学习差的，本地的看不起农村的。 互联网这几年已经迭代更新，不仅有丘丘通信工具，还有一些网络游戏，什么赛车、枪战、武侠……家里孩子常玩的就是《梦幻西游》与《魔兽世界》，你规定他们一周只能在周末玩两个小时，不能上瘾耽误学习。 开家长会时老师已经说到这点，你听家长们的谈话，镇上开了一所戒网瘾中心。电视新闻与报纸上也都宣传网络的种种危害，然而戒网瘾中心用的是电击治疗，你看着就害怕，庆幸自己管得严，孩子也听话，没有上瘾。 饭桌上孩子们的谈话你已经听不懂了，他们开始讨论各种社会新闻，还有新学的知识。你高中什么都没学懂，现在也早忘精光，那些政治经济科学你也不关心，他们的聊天你是一句也插不进话。 但是他们非要让你听，要是你走神，还不停“mamamama妈”。 高一期末文理分科，盎格鲁坚定想走美术，去了文科，里奇艾尔对生命与世界的起源感兴趣，选了理，凡苏斯犹豫小半年，他没有特别的倾向，喜欢物理也喜欢历史，未来的方向对考古和哲学与天文都感兴趣，纠结好久，还是选了文，乔鲁诺也没有想好，他与凡苏斯提出同样的问题，为什么不可以文理兼修？ 这……你也不清楚。最终，乔鲁诺选了理，但他不打算放弃文科。他与凡苏斯商量好，两个人一起文理兼修。 你这个文理都没学懂的学民对曾经是隔壁家的孩子现在是自己家的孩子的学霸世界理解不能。 孩子们没有早恋，让你减少了一方面的担忧，但他们青春期的宣泄与试探仿佛转移到了你身上，里奇艾尔不知跟谁学的限制级玩笑，居然敢对你开黄腔。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青春期的小孩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他目光往旁边闪躲了一下，“知道啊。” “知道还敢跟mama讲？” “为什么不能说……” 你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心虚但是胆肥不承认错误的坏宝宝，深刻明白这件事有理说不清，熊孩子就应该狠狠惩罚！你把他推到沙发上，打他屁股。 “啊！！！” 里奇艾尔想不到你会打他，还打的是他屁股！ “你居然打我？！” “谁叫你调戏mama！不准你开这种黄色玩笑！听到没有！” 手打疼了，换武器，你拿拖鞋打，里奇艾尔哎呦几声，直道自己再也不敢了！ 你停下手，再过两年里奇艾尔就成年了，现在看起来和成年人没两样，因习武锻炼出来的高壮的身体，耍得一手好棍，其实刚才他想反抗的话，你是打不过他的。 “mama，我知道错啦，你不会讨厌我了吧……” 里奇艾尔揉着屁股对你沮丧着脸，凑过来求安慰，你叉起腰，叹了声气。 败给他了。 “好耶！mama不生我的气！芜湖！” 里奇艾尔突然掐你的腰让你在高空旋转，你吓得心脏病都要犯，胳膊和腿死死扒紧他的上半身，惊魂未定。 “嗯……？” 里奇艾尔呆滞地眨了眨眼，抱住你。 你从他身上下去，但他像是石化了一样，两只胳膊困着你不放你下去。 “你这孩子！”你打他两下，他才如梦初醒，放开你。 里奇艾尔仰头思考，他好像有什么想不明白，皱着眉回卧室去了。 自家孩子莫名其妙的举动你见多识广，这次你就没在意。 挨了一顿打，里奇艾尔再也不敢跟你开玩笑，但过了几天，你发现他在偷窥你。也不能说偷窥，应该是正大光明地盯。 “mama，你和爸爸是怎么认识的啊？” 这次饭桌上他们不再聊那些你听不懂的东西，里奇艾尔突然发问，另三个孩子也抬头看你，都很好奇。 “就……他来这里出差，我刚好碰见他，就认识了。” 你的回答好像不符合里奇艾尔的想象，他“啊？”一声，接着问：“那你们是怎么谈恋爱，你喜欢爸爸什么？” 这娃该死的好奇心。 “因为他长得帅，还有钱。”你喝一口汤，“别跟我学，我的动机很肤浅。” “诶……有钱长得帅就能和mama谈恋爱吗？”里奇艾尔含住勺子，陷入沉思，其他几个小孩听的同时默默吃饭。 “当时是。”你含糊其辞，没必要把自己当初的想法讲给他们听。 “mama，你讲讲嘛，你和爸爸的恋爱故事，我想听。” “也……称不上是恋爱故事。”你实在撑不住里奇艾尔的撒娇，家里每个孩子的撒娇你都受不了，如果不是盎格鲁每次都适可而止，你真的会掏钱给他买小霸王。 “因为当时家里想让我早点嫁出去，给我相的我又看不上，遇到又帅又有钱的迪奥，我就去追求他了，然后就结了婚。”你省略中间许许多多的过程，总结出一段干巴巴的无聊故事。 “所以mama是主动求爱呀？” “……可以这么说吧。” 不知道里奇艾尔脑补了什么，反正你成功敷衍过去。但你绝对想不到，此时的谎言造成了未来再也无法改变的误会…… 他们高三的时候，也是乔鲁诺成年之际，普奇亲自上门，告知你，他准备带走能够继承“世界”集团的迪奥后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