椊八節　迎接黑暗榮耀

    顧承岱緊皺著眉頭，手中握緊著已經皺了的煙盒，瞪著站在面前的徐可珊。他們約在一個隱祕的資源回收廠。

    「今天的事妳沒有參與？」   顧承岱開口，眼神中透著想殺人的慾望。

    徐可珊回視著他，神色有些複雜。她一直陪在戴柔恩的身邊，雖然一開始是聽從紅霞的吩咐，要離間柔柔跟顧承岱，看著顧承岱和戴柔恩的感情從開始到現在的每一個轉折，也感受著戴柔恩最近的變化，她竟不知不覺在內心產生憐惜。

    「我是紅霞的人沒錯，但是今天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徐可珊終於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其中的自責與哀傷也不能言喻。

    顧承岱微微一楞，目光盯著徐可珊，她的表情很真摯，似乎願意承受所有罪責。

    「妳是紅霞的人！妳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怒意很快又回升，就算她承受所有罪責，但一切都無法挽回，柔柔受的傷害是永遠沒辦法彌補。

    徐可珊始終沒有避開顧承岱的目光，沉聲道：「不論我當初是什麼目的，但現在的我絕對不可能去傷害柔柔的。」

    顧承岱的臉色微微一變，他能察覺徐可珊說的是真心的。紅霞是卑劣的女人，又掌握著非常危險的組織，他還在暗中調查著他們的行蹤，打算要一舉殲滅他們；還以為自己和柔柔分開，可以讓她放過柔柔，卻沒料到竟然還是逃不過她的毒手。

    現在他的心實在太痛了。柔柔所受到的傷，這些經手者無論參與多與寡，都必須得到懲罰。他的眼神飄向停在後方的車，後車箱裡頭有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

    「我不會再讓你們傷害柔柔了。」顧承岱毫不猶豫地道，「至於妳，妳滾回去找紅霞，往後不要再出現在柔柔的面前。」

    徐可珊心中一陣慌亂，她深深地明白，自己已對柔柔動了真心，不可能再走回頭路；但要是真相會被人揭露，她情願自己先跟柔柔坦承。而今天眼睜睜地看著柔柔受害，她對自己也是痛恨無比，沒能保護柔柔也沒法拯救柔柔，有何顏面留在她身邊呢？再者，看著眼前的男人，就瞬間明白這段三角關係，該退出的人是誰！

    「我無話可說，也不會再替紅姐辦事，沈遠松那個混蛋就請你狠狠的教訓他，那小子死不足惜。」雖然徐可珊也想親自動手，只是這事輪不到她。

    徐可珊面色逐漸恢復冷漠，說完後便轉身離開。

    顧承岱看著對方的身影消失，緩緩地來到他的車尾後打開車箱，拖出那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目光中透著無盡的殺氣，但這個男人卻一點都不害怕，臉上還帶著愉悅的笑容。沈遠松的眼神有些渙散，四周的荒涼對他完全沒有影響，他的表情反而像置身在天堂當中。

    是的！顧承岱讓沈遠松吸食了在郊區洋房裡搜索到的毒品，這叫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這種毒品的功效，就是讓人產生幸福的幻覺。但是毒品可怕之處是它的副作用，腎虧、性無能、失智，而且發作之快，算得上一、兩年之後就要斷送人生。

    他竟然給柔柔吃了這種毒品！

    顧承岱要沈遠松「現在」、?立刻」就體會到它的副作用。

    「我可以讓你死得很痛快，但這樣反倒是便宜你。」顧承岱面色冷峻。「你要為你的所作所為負起責任，而且不會再有下一次。」

    沈遠松茫然地看著他，還回了聲寶貝。這讓顧承岱明白自己說了也是白說。於是直接一腳踢他的胯下，沈遠松呻吟了一聲，但那聲音倒還不慘烈，反而像男人舒爽的叫喊。

    雖然顧承岱有點後悔錯失讓他體會這些痛苦的片刻，但是只要成果達到，這算些許安慰。然後一腳接著一腳，直到他感覺到蛋破裂的那個瞬間。

    這時沈遠松已經昏了過去。顧承岱把他身上的繩結鬆開取走，再把他吸食的毒品丟了幾包在了他身上。那是個暗號，不遠處即有人過來善後。

    他看著沈遠松被拖走的景像，憤恨卻絲毫沒有緩解，因為背後還有更需要付出代價的人尚未處理。紅霞並不難找，但是他必須為她製造更多的「驚喜」才行，她現在應該對她失蹤的貨物感到心急如焚了吧！

    顧承岱迅速離開現場，心中已有了計畫。他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手機傳來一則新的訊息。他根本不用猜是誰傳的。

    「把我的東西交出來   0２點XX倉庫」

    這下是她自己找上門的。本應該要吊吊她的胃口，但是他今天心中的氣方才是沒有出夠。

    他翻開手機看了看時間，凌晨了。不曉得柔柔有沒有睡好，雖然很想再去看看她的近況，但是也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他把手機放在桌上，拉出抽屜拿出一個保險盒，解鎖後現出了一把手槍。這玩意是之前柔柔被紅霞派人襲擊後，他就備著的；手指在扳機上輕輕按了按，只聽見一聲清脆的「咔」聲，彷彿在提醒著他這把槍隨時可能會發射出去。

    他換好衣服，出房門後時撞見起床喝水的父親。「這麼晚了，你這是去哪裡啊？」阿岱爸爸問道。

    「倉庫。」他淡淡地回答，一邊把手槍藏進了褲子的後面。

    「什麼倉庫啊？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他擺了擺手，走出了門口。復仇路自己踏上即可。

    路上，他想起了紅霞。他們曾經是一對戀人，如果告訴那時年少輕狂的他，現在會有這種後果，肯定覺得十分可笑和荒唐。

    他到達了倉庫，透過遠處的燈光，他看到了一個身影。「終於等到你了。」她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帶著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