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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宴会【下-裙内偷情】

    人群发出了阵阵惊呼声,塞巴斯蒂安拉起莱拉就往外走去。可他们到了远离人群的地方,莱拉甩开了塞巴斯蒂安的手。

    “我们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塞巴斯蒂安想带莱拉离开。

    莱拉不言语,摇摇头,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塞巴斯蒂安捧起莱拉的脸,他这时候才看出精致的妆容下遮掩的伤痕,刚刚在光亮的灯光下,这些伤都被光和粉底遮住了。莱拉指了下自己的嘴,张开,她的舌上含着一滩白色液体,塞巴斯蒂安立马就明白了。

    那家伙折磨了莱拉后,还不许她吞下口中的jingye,这种玩弄人的行为真下流。

    莱拉不会轻易妥协,冈特大少爷绝对用了莱拉的弟弟做威胁。看来在莱拉的弟弟被解救之前,她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他转身要去再揍那个混蛋几下,但莱拉抱住了他,她的身子颤抖着,塞巴斯蒂安没见过莱拉害怕的样子,心疼不已,就拥抱住她,安抚她,不让她再害怕。

    “莱拉,别怕,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奥米尼斯去救你弟弟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刚刚揍宴会主人一拳都没人来找他麻烦,说明作为身后有奥米尼斯这只虎,他还是可以装装门面。

    莱拉温顺的点点头,她的脸距离塞巴斯蒂安是那样的近,忽略那些伤口,这张被妆容精修过的脸比平时更加美艳,塞巴斯蒂安的心脏不安的跳着,他几乎想要吻上对方。

    还好他的理智还幸存着,提醒他此刻应该保留些绅士风度,于是他带着莱拉去一旁的长椅上坐着,等奥米尼斯的消息。

    莱拉脸上的伤就不少,她被衣服遮掩的地方是更多的,塞巴斯蒂安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坐下去,恨奥米尼斯的大哥更甚。以前来这家住,他只知道对方不好相处,看不起他的出身,偶尔给自己和奥米尼斯使绊子,更多的时候是喝酒喝到磕破头,有一次被他撞上,他还找人救了醉倒在寒冬的雪地里的大少。

    当初就该不管他,让他死。塞巴斯蒂安恨恨的想。

    莱拉像被雨淋过的鸟儿一样无精打采地坐在长椅一侧,她手无意识的揪着手上象牙雕的折扇下的穗子,这透出她内心的焦虑。

    “莱拉。”塞巴斯蒂安抚上莱拉的脸颊,他手指上的温暖让莱拉很是眷恋,她用脸颊蹭着塞巴斯蒂安的掌心,绿色的眸子在看向他时是那样的含情脉脉,也是如玻璃一般易碎,她这样太让他心疼了。

    她的手盖住了塞巴斯蒂安的手,她摸到了刚刚塞巴斯蒂安揍大少爷的关节,大少爷的头挺硬的,现在掌指关节有些肿了,莱拉拿出了自己的手帕,帮塞巴斯蒂安包扎起来,在紧压包裹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她捧起塞巴斯蒂安的手,一吻在蝴蝶结上。

    她眼眸的光比她带的宝石耳环还闪耀,光芒射在塞巴斯蒂安的心上惹得又是一阵他甘之如殆的心悸,手上也不疼了。

    塞巴斯蒂安觉得耳朵和脸烧得慌,他得分散下注意力,他看着她白色的假发,一身如安妮那本小黄书里女主人公一样形制的裙子,他忽然觉得那本书中的内容,可以参考下。

    “你知道贵族在舞会交流是用扇子吗?”他从莱拉手中拿过了扇子,她再弄一会儿,这价格不菲的扇穗子就要被她拔秃了。

    莱拉摇头,她参与到这种上流舞会的机会更多是当做玩物来展示,并不会真正参与到这种上层人的小游戏里,她缺乏教养反而更能获得上层人施舍的包容,但不等于她不感兴趣,她的眼里多了些好奇。

    塞巴斯蒂安啪的一下甩开这面小扇子,回忆书中描写的扇子语:“你看啊,把扇子完全打开的意思就是‘等等我’。”

    他用手指点了点扇子的上头:“这是‘我想跟你说话。’”他又把合起的扇子点在左脸颊:“这是“不行”,点在右脸颊是行。遇到不想交流的人,你可以用扇子放在左耳边,这表示‘我不想理会你’,但如果对方太烦人,就把扇子像拔剑一样从拇指和食指之间拔出来,这是我讨厌你的意思,会了吗?”

    莱拉点点头,但又摇头,她坐起身,拿过扇子,把扇子打开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绿色猫眼对着塞巴斯蒂安眨巴,那双眼睛放着电,先把塞巴斯蒂安电的酥酥麻麻,再送上天下最勾人的诱饵,等着他咬钩。

    “你现在右手拿扇子,这个意思是‘跟着我’,左手拿着的时候是‘我想认识你’。”塞巴斯蒂安压住乱跳的心,继续他的教学,他可是个优秀教师呢。

    莱拉的脸瞬间掉了下来,手里的扇子也放了下来。

    “这个意思是‘我们是好朋友。’”

    莱拉翻了个白眼,用扇子敲了一下塞巴斯蒂安的头。

    “来舞会的都是淑女,不许拿扇子打人!”塞巴斯蒂安赶紧抢过扇子,刚刚那个动作太大,让莱拉疼的皱起来脸了,他可不愿意莱拉疼。“莱拉,你直接问我你想说什么吧。”

    莱拉叹气,她点了点心口的位置,又指向塞巴斯蒂安,然后她脸上红了起来,眼神也开始躲闪,好像告白了不得了的事情。

    塞巴斯蒂安脸也红了,他得确认下:“你想问,‘我爱你’怎么说?”

    莱拉害羞的点点头,她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塞巴斯蒂安的手攥紧了扇子,他的心跳快压不住了,呼吸急促。

    “冷静啊,你可是个老师!塞巴斯蒂安!”他提醒自己,他深吸两下,然后他捏住莱拉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认真地说:“我只教你一次,看清楚了。”

    他直视那双勾魂的眼睛,在自己灵魂没贡献出去前,拿起了合起的扇子轻轻在脸颊上划过,无声的对莱拉说道:“我爱你。”

    她的眼睛微眯,嘴唇上翘,栖身接近了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不是她常用的丁香花味,是一种更诱惑的味道。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塞巴斯蒂安感觉自己的心快跳入了对方的心坎。

    莱拉从塞巴斯蒂安的手中拿走了扇子,在塞巴斯蒂安以为她会用新学的扇语回应他的告白时,她缓慢展开扇子,冰凉的扇面盖住了塞巴斯蒂安的嘴唇。然后塞巴斯蒂安感受到她的双唇隔着扇子和他的唇一起用体温暖着象牙薄片。

    隔着扇子的吻,他们的鼻翼相碰,她蹭了蹭他的鼻子,让她的吻如同撒娇一样。他们的呼吸变重,呼出的热气交缠,气氛旖旎,如果唇之间是冰而不是象牙,他们早已相触热吻。

    塞巴斯蒂安忍不住了,他的手揽住了莱拉的腰,攀上了她的臀,用力一带,二人的胸膛就撞在了一起,他的手也抓住了她的领口向内伸去。

    “唔!”莱拉发出了一声低呼,塞巴斯蒂安看到莱拉一脸的痛苦,他赶紧松开手,如此接近时,他才看到莱拉胸衣之下的青紫。

    “对不起。”两个人分开了,莱拉拉高了领口,她不想让塞巴斯蒂安看到那些伤痕。

    塞巴斯蒂安懊恼自己太猴急了,他忘了莱拉身上有混球留下的伤。本来莱拉已经给他哄的开心了,他这一下又让她想起之前的遭遇,他又该怎么哄她?

    舞厅那边传来了舞曲和宾主尽欢的声音,他们俩坐在冷清的门廊毫无交流。

    “你想跳舞吗?”塞巴斯蒂安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别的对话了。

    莱拉摇头,也是,受着伤怎么会想乱动。

    塞巴斯蒂安往她那边挪了挪,正打算对她再说几句,门廊进了几个小伙子,他们簇拥的其中一个走到了莱拉面前。

    “这位女士,可以请您跳一支舞吗?”那个小伙子脸红的都可以滴血了。

    “不可以,这位女士是陪我的。”塞巴斯蒂安挡在莱拉面前,伸出刚刚揍冈特大少爷的拳头。

    “谁问你了?滚一边去。”小伙子的一个同伴倒是不怕塞巴斯蒂安威胁,硬顶上来了。

    塞巴斯蒂安眼睛一眯,正想着怎么教训下这几位,莱拉就站了起来,用扇子点指了这几个人又点在了左脸颊,给了他们一个明确的拒绝后有礼的鞠躬。

    这几个人也算识趣,见莱拉拒绝就离开了。

    “学以致用,不愧是我的学生。”

    听到夸奖,莱拉得意仰起脸,用扇柄挑了一下塞巴斯蒂安的下巴,她每周来听课都是这样管塞巴斯蒂安要奖励。

    至于塞巴斯蒂安的奖励都是什么……

    “你确定?”塞巴斯蒂安玩味的侧头看着她。

    莱拉用扇子轻碰右脸颊,带着笑意微挑眉毛,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塞巴斯蒂安看了一下周围,拉起莱拉的手往更僻静的地方走去,在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前停住脚步。

    “我今天看了一本书,里面有个场景我挺感兴趣的。”塞巴斯蒂安把莱拉按在了玻璃上,缩小的距离让他们紧贴的彼此,还没开始,暧昧的空气就冒了出来,莱拉脸微红,又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那双大眼睛满是期待。

    塞巴斯蒂安找准她嘴唇的位置,隔着扇子亲了上去,他喜欢上单纯感受她体温和呼吸的吻了

    但他没有吻太久,扇面还没热乎就抽身了,他还有更有意思的事情要做。

    在莱拉的惊呼声中,他掀开了硕大的裙摆钻了进去。

    那个年代女人的裙子下空间很大,可以藏人了,而那小说中有一个场景就是女主人公的情夫躲在裙下与她嬉戏。

    但裙子下的空间没有他想的那么大,在层层布料和裙撑下,特别闷,但裙缝下透出的光让莱拉的腿白的发光,这倒是让方便他紧贴上去和那双又长又直的大白腿亲热。

    奥米尼斯的大哥没有让莱拉穿衬裙,她只穿着裤袜带和白色的丝袜,而她的内裤就是一条蕾丝勾成薄布料勉强遮住她前面的性器,很是情趣。那臭流氓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方便了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亲了下大腿根,这让莱拉抖了一下,还发出了一声压低的惊叫。

    “尽量控制下声音。”塞巴斯蒂安好心提醒,但好心没好报,莱拉隔着裙子用扇子敲了一下他,还好裙撑够硬,没打到他,他就挪到了莱拉的身后,这下她打不到他了。

    她反对他这个行为,开始摇晃身体,塞巴斯蒂安干脆抱住了她的大腿,不让她乱动,他自己则是继续亲着嫩滑的rou,解开裤袜带,把丝袜拉下来,让自己的手沉浸式的享受莱拉的腿带来的极致享受。

    他摸到了莱拉的臀rou,但手碰到的是一道道肿起的痕迹,像是鞭痕,他碰到的时候,他能听到莱拉疼的抽气。

    真可怜,她又被打,又被迫含精,那大概后xue也没逃过蹂躏了。

    他把脸埋在了莱拉浑圆的臀rou之间,莱拉发出了拒绝的声音,拨开了卡着股缝的蕾丝,·他的唇亲吻在她被折磨过的后xue上,这一下的刺激让她的腿软了,差点坐在了塞巴斯蒂安的脸上,塞巴斯蒂安更用力的托住了她。

    可怜的xiaoxue和被打过的屁股一样肿,但今晚被不知道多少人用过的后xue依旧紧缩,塞巴斯蒂安扯开薄薄的布料,他的舌头只能在xue口的皱褶上打转,舌尖一点一点点开紧咬的xue门。

    莱拉用扇子按在嘴唇上,贝齿咬在扇骨,让自己不要发出令人耳赤的声音,哪怕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裙下的温度越来越高,塞巴斯蒂安觉得又闷又热,甚至呼吸困难,但他锲而不舍的用舌头安抚着莱拉,她今天真的太辛苦了。

    他的舌头化为温柔的话语,或是安神的小曲,让莱拉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

    塞巴斯蒂安摸在了莱拉前面开始觉醒的yinjing,揉捏着,莱拉的腿更软了,她需要扶着墙才能保持站立。

    “女士,您还好吗?”

    刚刚请求跳舞的小伙子又来了,塞巴斯蒂安不开心,但他把脸从屁股rou间挪开,听着外面的动静。

    莱拉也很意外这个时候有人来,她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塞巴斯蒂安停止的动作让她有些空虚,而欲求不满带来的是一种烦躁。

    “我想刚刚我的朋友太失礼了,希望能给您道个歉。”小伙子毕恭毕敬的说道。

    莱拉抿起嘴,摆摆手表示不需要,可小伙子锲而不舍的继续着话题。

    塞巴斯蒂安听出小伙子是个有钱家的孩子,第一次社交来参加舞会就被莱拉吸引了,那股子执拗劲儿跟他一样,但不一样的是,莱拉现在有他了。

    为证明从属问题,他重新撸起莱拉的性器,莱拉赶紧用腿碰了一下塞巴斯蒂安,她可不想这样被发现,但塞巴斯蒂安更过分的是用手指戳进了莱拉的xiaoxue,开始抽插。

    太过分了!

    莱拉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身体不住的颤抖,前后夹击的快感让她快要沸腾了,她打开扇子遮住脸,让自己的不堪不被发现,也还好旁边滔滔不绝的人丝毫都没有注意到。

    塞巴斯蒂安碰到了莱拉的前列腺,并开始在那里挑拨,莱拉的腿不由自主的抽搐,她的喉咙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她的声音了。

    “您还好吧?”愣头青终于发现了不对。“需要我带您去休息吗?”

    莱拉咬住嘴唇赶紧摇头,她知道塞巴斯蒂安再玩下去她真的要在这个小贵族面前泄出来了,她攥紧扇子,把扇子放到了她左耳边,她记得这意思是不想理会你。

    小伙子一愣,有些受伤地说:“我惹到您了吗?”

    莱拉点头,然后用扇子点到另外一边示意让他快点滚。小伙子很委屈,有很礼貌的鞠躬转身就要走,塞巴斯蒂安见此猛戳在莱拉的敏感带上,莱拉居然忍住了,但表情很痛苦,这一幕正好让转头再看的小伙子捕捉到了,他以为真的得罪狠了这位佳人,嘤嘤的跑开了。

    塞巴斯蒂安见围观的人跑了,他的手回归不老实模式,不间断地袭击着莱拉的弱点,莱拉也不再矜持,哼哼嗯嗯的应对着裙下之臣给予的快感,迷离之中,她达到了高潮,她的液体被塞巴斯蒂安用手掌接住,她的身体软的如果没有塞巴斯蒂安托着,她近乎软成一团泥。

    她的身体还在回味高潮带来的热流,塞巴斯蒂安从她的裙子下面爬出来了,满脸大汗的他捧起莱拉的脸颊,不住的亲吻。

    “你真棒。”他嘴上不住的夸赞,但在要吻上莱拉嘴唇时,莱拉又用扇子挡住了。

    “为什么?”塞巴斯蒂安终于问了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就算莱拉嘴里含着他最讨厌家伙的脏东西,只要是含在她口中的,那就是牛奶与蜜,甜美圣洁的东西。

    但莱拉不这么想,她恶心口中的脏东西,也不想这破东西玷污别人。

    两个人较劲片刻后,塞巴斯蒂安不得不放弃。莱拉似乎又想起什么,心情又开始变低落了。塞巴斯蒂安便提议去花园逛逛,莱拉没有异议,便去拿了大衣。

    塞巴斯蒂安执拗的要莱拉挽着他的手,两个在白雪点缀的花园中漫步,冈特家还是有钱,点了一连串的灯笼,整个花园灯火通明一直到延续到旁边的湖泊。

    莱拉发现了一朵在冬天开的玫瑰,看的有些出神。

    塞巴斯蒂安走过去摘了下来那朵玫瑰,把它别再莱拉的发鬓上,白色的假发,红色的玫瑰,还有被寒冷冻到微红的脸颊,三者合一,让她更美了。

    莱拉却摘下了玫瑰,拿在手中把玩。

    “你不喜欢我摘下来?”

    莱拉摇头,随手把花插在了塞巴斯蒂安的头发上。

    “你给我插花干什么?我又不是女的。”塞巴斯蒂安笑着去抓头上的那朵玫瑰,这一分神他没注意到莱拉的脸色变了。

    她的脸在听到塞巴斯蒂安那句不是女的这句话时,瞬间失去了血色,还好她很会做表面功夫,几个呼吸神色就恢复如常。

    塞巴斯蒂安抓下了那朵玫瑰,正要还给莱拉的时候,不远处的湖泊边传来了一声惊叫,莱拉往那里看去,是冈特家的女家政教师对着湖上裂开的冰面大喊,一个小小的黑影正拔在裂开的冰洞边努力往上爬。

    见此,莱拉如离弦箭一样冲了过去。

    “莱拉!你等等!”塞巴斯蒂安想叫住她,但她太快了,他只能追上去。

    是冈特大少爷的独子出事了,这孩子被宴会吵到的睡不着,拉着女家政老师大晚上到这湖上滑冰,可冰面碎了,他掉下去了。女老师也不会滑冰不会游泳,更不敢上冰面,只能干看着孩子抓着冰窟窿边着急。

    莱拉看了下情况,她把刚刚跑过来时摘掉的首饰丢给了塞巴斯蒂安,去掉项链的纤长脖颈露出了骇人的青紫指痕,她丢掉了假发露出了下面比昨夜更短的短发,她快速撕掉了裙身和裙撑铺到冰面上,女教师看到她赤条条的下半身又是一声尖叫后近乎昏厥的倒向塞巴斯蒂安的怀里。塞巴斯蒂安可没心情怜香惜玉,他烦躁的推开了女教师,让她快去宴会叫人帮忙,别在这里叫的跟指甲刮黑板一样让人烦。

    褪去裙子,塞巴斯蒂安这才看到莱拉的臀受到的伤有多重,那一道道的紫红的鞭痕,让他心疼。

    “现在有人去叫人了,你没必要过去。”塞巴斯蒂安开口了,他不觉得莱拉应该去救那个不讨喜的小鬼。

    莱拉摇头拒绝,她看到那孩子坚持不了多久,他们没那么多时间了,就径直向冰面走去,塞巴斯蒂安再次拦上了她。

    “那孩子的爸了绑你弟弟!他还——伤害了你,你没必要为他涉险!”塞巴斯蒂安看着身上只剩下一个上衣,下半身裸露的莱拉,现在她要上到可能裂开的冰面,如果也落入水中,会冻坏的。

    莱拉微微一怔,随后眼神依旧坚毅,她推开了塞巴斯蒂安,她是铁了心要去救人了。

    “莱拉,我去。”塞巴斯蒂安拉住了要走上冰的莱拉,可莱拉点了点他的胸口,他的心脏受不了冬天冰水的刺激,她甩开了他的手,脱掉鞋,小心翼翼的踩在铺在冰面上衣服向那个孩子靠近。

    湖边的冰还很厚,足够支持一个成年人的体重,但那小孩那边并不乐观,失温让这个孩子嘴唇发紫,他努力的扒着岌岌可危的冰层,看样子快坚持不住了。

    塞巴斯蒂安看的揪心,他又看向宴会方向,那边依旧动灯火通明,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悠扬的音乐,不知道女教师有没有叫到人。

    莱拉再快接近孩子的地方匍匐在冰面上,她想要避免冰加大碎裂,但在她要抓到了那个小孩的手时,孩子身下的冰还是裂开了,小孩没入冰水之中,莱拉赶紧往水中抓了几把,却没有抓到那个孩子。

    “莱拉!别!”塞巴斯蒂安发现莱拉要跳入冰洞之中时冲上了冰面,但他晚了一步,莱拉已经潜入刺骨的冰水中去捞那个孩子了。

    不一会儿一脸铁青的小孩被她托出了水面,塞巴斯蒂安百般不情愿也只能先把孩子先拉了上来,莱拉也浮出水面,就这么一会儿,她的脸也冻得煞白,嘴唇紫的发黑,单薄的衣服黏在身上,不一会儿布料和黑色的发梢就开始结冰,她身体僵硬,勉强的从冰洞爬出,塞巴斯蒂安马上把她的外套披给了她。

    莱拉牙齿打颤全身都在抖,可她开口就是:“孩子怎么样?”

    塞巴斯蒂安有些恼火,她冻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怎么还关心熊孩子?

    “我们先上岸。”塞巴斯蒂安背起那小孩,搂着莱拉走向了岸边,他希望自己这点臂弯能给她带来点温暖。

    莱拉到了岸上,她不管自己先检查小孩的情况,小孩呼吸很薄弱了,她把自己的外套盖到小孩身上,解开小孩的胸前的衣服,开始按胸急救。

    在她又一次俯下身去探寻小孩的呼吸时,宴会那边的人总算赶了过来,当头的冈特大少爷看到莱拉靠着他孩子,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莱拉的肩膀。

    “挨cao的婊子!你敢用你的脏嘴碰我儿子!”鼻骨被打折,鼻孔还插着棉花的大少说话带着很重的鼻音,嘴上是关心儿子,可是他只顾着一拳一脚的暴打救了他儿子的人。

    他这一脚让莱拉没有多少布料遮掩的下半身露在了大众面前,那些人也不上手帮忙,像是看好戏一般开始了嘲讽,一句句刻薄的侮辱丢给了救人的英雄。来的人里,包括之前追求莱拉的愣头青,现在这个小伙子一脸错愕,还带着点恶心。

    塞巴斯蒂安刚去冰面上把莱拉的衣服捡回来,看到这个场景,推开了人群挡在了冈特大少爷的面前,他把那些繁复的布料盖在了莱拉的身上,遮住了那些不善的目光,他不能让她像个畸形秀的怪物任他们羞辱。

    “是她救了你儿子,给她道歉。”塞巴斯蒂安冷冷地说道。

    “穷鬼,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啊!”

    塞巴斯蒂安又是一拳丢了上去,这一次他对准了冈特大少爷的腮帮子,一下就敲掉了对方的一颗后槽牙。

    大少爷的血溅在了包扎的手帕上,塞巴斯蒂安嫌对方弄脏了莱拉的东西,直接上脚去踹对方的裆部,一击必中,鸡飞蛋打,当年学校打架的损招他现在用起来还是那样得心应手,披了那么久温良的皮,这一刻被他自己撕下来了,没人想过平日里老实教书的萨鲁讲师会如此狂暴。

    他狠狠的猛击着这个欺负他心上人的恶棍,把刚刚羞辱到她的仇统统报回来。

    “塞巴斯蒂安!”莱拉呼唤着塞巴斯蒂安,她不想他因为自己惹麻烦,可是她的头发被缓过神来的旁观者抓住,他们把她按在了地上,不想让她上前施救,其中包括了那个害羞的愣头青,这人丢下了文明的面具,趁乱开始对她动手手脚。塞巴斯蒂安回过神想要去救她,但也被大少爷的狐朋狗友拉住,这帮拉偏架的架住了反抗的塞巴斯蒂安,从地上爬起来的大少爷缓过蛋疼,愤恨的他给了塞巴斯蒂安一击窝心脚。

    冈特家的人都很清楚塞巴斯蒂安有心脏病,这一下,大少爷是奔着要塞巴斯蒂安的命去的,他也得偿所愿。

    塞巴斯蒂安的心脏承受不了这一击,眼前一暗,几近晕厥,他听到了莱拉的怒吼,仅剩的力气让他看向她,她迸出雌狮一样凶猛的挣开了她身上的人,向他冲了过来。

    真好啊,他被抱在了那个有着丁香味的怀抱里,死前最后看到的是她的脸,塞巴斯蒂安似乎听到了奥米尼斯的呼声,周围又是一阵sao乱,但他已经没多余的脑力去思考,他深情的望着莱拉的脸,记住这份美丽,死后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他都会再去找她。

    “我爱你。”他无声地说道,然后无悔的闭上眼睛。

    ***

    他没死。

    他当然不可能死了,安妮说过他像蟑螂一样生命力强。

    昏昏沉沉之中,塞巴斯蒂安挚爱的丁香味被马粪一样的消毒水味道冲淡了,他努力捕捉着空气中的花香,还好那味道一直在他身侧,时远时近,不曾离开。

    现在那味道突然消失了。这让他很是不悦,他却没力气睁眼,更没力气去抓住味道的主人。

    就在他以为会逐渐浓稠的马粪味溺毙前,一股苹果清香拯救了他,让塞巴斯蒂安有了力气微微睁眼眼睛,向苹果味的来源看去。

    是他的好meimei正在给一只苹果削皮,不愧是搞外科的,刀工那叫一个精准,苹果皮完整一条还薄如纸。

    “你醒了?”他的好meimei看到自己哥眯着个眼装睡的样子,毫不客气的削了一块苹果塞自己嘴里,大口嚼起来。

    比塞巴斯蒂安嘴快的是他的肠胃,叽里咕噜几声宣示他需要投喂的肚子。

    “饿了?苹果你现在吃不了,喝点流食吧。”安妮帮塞巴斯蒂安坐起来,给他戴上眼镜,拿起一碗冒着热气煮烂的浆糊放到了他面前。

    塞巴斯蒂安胸口被连带的疼,冈特家大少爷的那一脚力还没消退,这一狠脚是没把他踹死,但也一脚踹到了医院里,他现在躺在病床上,看样子环境不错,是个单间。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他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莱拉的弟弟有没有获救,最重要的是,莱拉——

    他刚想开口问就对上了安妮的眼睛,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此刻蕴藏着火气瞪着他,他闭上嘴,老实吃起了所谓的流食。

    这碗炖烂的菜泥粥洒了一毫克的盐,淡的塞巴斯蒂安吃不下去,他可怜巴巴地看向安妮,但安妮却翻着今日的报纸,一个好脸都不给他。

    塞巴斯蒂安看到报纸上是十二月二十八,他昏迷了四天了,完美错过了圣诞节。

    好消息是他的假期没几天了,他这身体情况还得住几天院,今年不需要和所罗门同住了。

    坏消息是他的假期没几天了,他根本没好好休息,他更没机会去找了莱拉了。

    拌着好坏消息的滋味,塞巴斯蒂安吃完了这碗大约是安妮专门做给他的惩罚餐。

    “我吃完了。”塞巴斯蒂安把碗推开,那菜泥味比消毒水的味道还难闻。

    安妮啪的一声合上了报纸,拿起碗就要出去。

    “安妮,你就不能跟你可怜的双胞胎哥哥说说我昏迷时发生的事情吗?”塞巴斯蒂安憋不住了,直接去问安妮。

    安妮把碗放下,坐到了床上。

    “我能说啥,我和所罗门等你等了一个晚上,圣诞大餐都放凉了,等来却是警察上门,他们说你被打成重伤进了医院,你知道你伤的有多重吗?好几次心脏骤停!还好都给抢救回来了。”

    “哦。”塞巴斯蒂安面无表情应了一声。

    “塞巴斯蒂安,我真的担心你,你现在这身体就别再打架了。知道你是被冈特家那个大混球打出毛病的,所罗门气到圣诞节当天把他苏格兰场的老同事都找出来,把那几个跟你动手的有钱王八羔子都丢进去了,他们得在牢房里吃新年餐了。”

    “嗯。”塞巴斯蒂安点点头,但他并不在乎这个,他瞪大眼睛等着meimei将他最关心的。

    安妮看着自己哥的小狗眼,心有灵犀的知道这家伙想知道什么,更没好气地说:“你想知道那位心上人?我可不知道,这几天我来看你根本就没见过他,你为他受伤,他却连见你都不见,亏得我和帕比还以为他是个好人。”

    “你没见到他?那奥米尼斯呢?”塞巴斯蒂安忽然觉得心口一疼,这几天环绕在他身边的丁香味难不成是他的错觉?

    “奥米尼斯来看了你几次,顺带付了医药费,不然你以为我们家的人住的起医院的单间吗?”

    塞巴斯蒂安颓废的窝在了支撑他的枕头之间,他有些懊恼的自己的没用,让meimei担心,最后大概也是奥米尼斯清理的他的残局。

    他要是再有能力些,如果他能在努力一些,莱拉也不会受辱了。

    他不想怪莱拉嫌弃他没用,最后不肯来医院看他,毕竟她还有家人需要照顾。

    安妮有很多话想说,她特看不起自己哥哥这副被情所伤的模样,但念及这次塞巴斯蒂安是从死神手下好不容易逃脱,她收起了满腹的埋怨,拿起碗出去了。

    塞巴斯蒂安看着病房上雪白的天花板,手背发痒,他正伸手去抓的时候,他想起自己的手之前因为打冈特大少爷被莱拉的手帕包扎,他低头看,手上的手帕虽然被纱布替换,而包扎的纱布扎的小结和莱拉扎的是一模一样的。

    他闻到的丁香花不是做梦!她来看过自己!

    这个事实让他瞬间振奋了,他挣扎的想要下床去找她,但他体虚直接摔倒了地上,这让回来的安妮对他又是一顿臭骂,但他兴奋地心已经起飞要飞去莱拉的身边了。

    为了最快的见到她,他老实的遵医嘱吃了几天菜泥粥,在医生宣布他可以出院时,他丢下还在感谢医生的安妮,一路烟的跑去了小白楼。

    这一天,正好是新年前夜。

    小白楼生意不错,不少人出来派对,增加了妓院生意。

    塞巴斯蒂安在门口张望,被莱拉熟识的俩男妓认了出来,知道他来找莱拉,这几个男妓咯咯笑的像是老母鸡一样,其中一个跑上楼去找了莱拉。

    不一会儿,塞巴斯蒂安就见到了他心念好几天的人。

    莱拉没有穿紫色衣服,选了一条大红色的裙子,头上戴着一个巨大的红色蝴蝶结,衬托她的脸小小的,如少女一般可爱,裙摆在她跑下楼时甩动,像火焰一般,一下就点燃了塞巴斯蒂安的胸膛,她不管穿什么都漂亮。走近了,塞巴斯蒂安才发现她戴的是一顶黑色假发,完全不如他原本乌黑的长发油亮,但塞巴斯蒂安挑剔不了什么,毕竟,他是让她失去长发的罪魁祸首。

    “莱拉!”塞巴斯蒂安激动的走上去,他想拥抱一下莱拉,可他注意到了莱拉戴的首饰,为了搭配红裙,她的首饰都是红宝石,还是如假包换的鸽血红,最重要的是,莱拉从不戴戒指,而今天她的无名指上多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钻戒。

    “塞巴斯蒂安,感谢天父!你平安无事!”莱拉上去抱了他一下,熟悉的丁香味却不能让塞巴斯蒂安平静,莱拉继续说:“真抱歉,因为我让你受伤了,看你现在出院了,我安心了不少呢。”

    “啊……嗯,我没事,”塞巴斯蒂安,忽略了莱拉没有叫他小教授,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莱拉的戒指,原本想问的问题都不如这枚戒指重要,“这个戒指?”

    “奥米尼斯买给我的,好看吗?”莱拉笑的很灿烂,她一脸幸福的将翡翠色的眸子眯起,她很随意的将戴着戒指的手指伸给塞巴斯蒂安看。“他摸了半天,说就这个最大,非得选了这个,他真的不管红色和我眼睛的颜色不搭配呢!”

    奥米尼斯,给莱拉买戒指了……

    塞巴斯蒂安脑子开始发木,面前开心的人,让他一点都不开心不起来,她周身的快乐成了让他痛苦的毒药。

    “你弟弟,还好吧?”塞巴斯蒂安开始扯点别的, 只是送戒指而已,又不是求婚,他让自己冷静了一些,别太嫉妒上脑。

    “多谢关心,小亨利很平安,奥米尼斯把他平安带回来了。”

    又是奥米尼斯。

    “他的手指……”

    “他能活着是最大的幸运了,这次太危险了,也谢谢你,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告诉我是你帮他问出来的。”莱拉拉起塞巴斯蒂安的手,诚心诚意的感谢他。

    永远有话说的塞巴斯蒂安现在哑了火,任由莱拉说着。他听着莱拉讲述如何奥米尼斯救出她弟弟,过程很是惊险,而这个过程中,她好像忘了他挨的那记窝心脚,她围绕着奥米尼斯的话对他心脏的打击丝毫不输那一脚。

    “一会儿奥米尼斯来接我去他的住处一起过新年,早知道你这么早出院,也该叫上你了。”她最后开心地说。

    “啊……”塞巴斯蒂安如梦初醒,他注意到这一次莱拉没有说去工作,而是像是回家一样随意的提及去奥米尼斯的住处,他心更疼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心脏又出问题了?你带药了吗?”莱拉似乎才发现塞巴斯蒂安的脸色。

    “来之前我吃药了,”塞巴斯蒂安讪笑,他去摸口袋里的药,却摸了一个空,他来得太着急,忘了放药了。

    看出他忘带药了,莱拉提起手中的一个红色花苞状的小布袋子,从里面翻了出一个小礼盒递给了塞巴斯蒂安。

    “我就知道你忘了,这是送给你的圣诞礼物,对不住,晚了些。”

    塞巴斯蒂安拆开礼盒,是一个小铁盒,铁盒是贝壳形的,外层涂成金色,乍一看像是一个金色的贝壳。他打开盒子,盖子上有一个玻璃夹层,而盒子里放着药片,是他常用的药。

    又是一击,但是这次是暖意冲进了塞巴斯蒂安的心,他抬头看向莱拉,她拿着一把黑色蕾丝的小扇子,半遮脸,眼带笑意的看着他。

    “我想你了,莱拉,时时刻刻都想着你。”塞巴斯蒂安捧起她的脸,他想去吻扇面下的红唇,但嘴碰上的是冰冷的扇骨。莱拉合上了扇子,两个人脸很近,但合起的扇子让他们的唇相隔无数折叠,如重山,如重洋。

    “我好不容易涂好的口红,我可不想弄花了。”她调笑地说道,她用扇子推开了塞巴斯蒂安,她从他手中拿过盒子,盖好,放入了他胸口的口袋。“如果真如你所说的时时刻刻都想我,那你就必须把这个盒子带在身边,这样你就不会忘了吃药了。”

    她脸上飞起的红晕,让塞巴斯蒂安在吻而不得的失落过后再次被爱意充满。

    她是爱自己的吧?他想问她,他想求婚,他想拉着她一起回家。

    但奥米尼斯的马车到了,门打开,奥米尼斯下了车,他立马就察觉到了塞巴斯蒂安的存在。

    “没想到新年之前还能见到你,见你这么快能跑了,我就安心了,新年快乐啊,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快速的说着,并没有太多叙旧的意思,然后他文质彬彬的牵过莱拉,他们并没有久留,一起上了车,“代我向安妮和所罗门问好。”

    奥米尼斯说完这话就关上了车门,塞巴斯蒂安连和莱拉告别的机会都没有,但他看到莱拉举起拿着扇子的手,用小拇指对他勾了勾。

    “再见。”她自学了扇语,跟他道别。

    马车动了,莱拉那由心的笑容透过车门上的玻璃,深深刺痛了塞巴斯蒂安。

    他想让自己收回目光,可他做不到,就在他以为他只能注视她离去时,他看到她转过脸,那双比宝石还要明亮的眼睛带着笑意望向他,她的扇子轻轻扫过她的眼睛。

    “对不起。”

    然后,那把扇子滑过了她的脸颊。

    “我爱你?”塞巴斯蒂安觉得自己眼花了,他往前走了两步想追上去,但马车已经开远了。

    失魂落魄的塞巴斯蒂安回到了所罗门家,这个时候他不想一个人,安妮和所罗门看到他心情不佳,倒是也照顾他情绪,尤其是所罗门,一整晚和侄子一起保持了某种奇妙的和谐。

    萨鲁家难得过了一个没有争吵的新年夜。

    塞巴斯蒂安的身体不允许他撑到凌晨倒数,他上楼躺在了从小睡到大的床上,他没点灯,他也睡不着,就静静地让自己融入黑暗之中,他听着周边放烟火和家家团聚的欢乐,他摸到了自己的胸口,碰到了那个小盒子。

    他拿出来,金色的小盒借着家家户户的灯火通明闪着光。

    塞巴斯蒂安将之前藏在身上的头发拿出来,他在医院时为了不让这撮头发散落,将头发编成了麻花辫用医院的缝合线扎紧。

    上面的味道已经淡了很多,他最后吻了一次这束秀发,放入了小盒上的玻璃夹层内。

    楼下传来所罗门和安妮倒数的声音,在新年到来的时刻,塞巴斯蒂安对着不会有回答的空气问了一个问题。

    “我爱你,但你爱我吗?莱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