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巴黎别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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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需要我发誓，我本就很在乎奥米尼斯的。” 塞巴斯蒂安当然在乎奥米尼斯，那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不懂莱恩为何让他发这个誓，还是使用牢不可破的誓言这样的魔法符咒 “你知道牢不可破誓言是怎么回事吧？” “一种强有力的魔法咒语，结成巫师之间誓言，如果一方打破，就会迎来死亡。我说的没错吧？”莱恩回答道，塞巴斯蒂安看他答得没错，更奇怪了。察觉到了塞巴斯蒂安的疑惑，莱恩继续说：“我知道你很在乎奥米尼斯，但是有些时候你会忘掉他，他正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他需要你全神的帮助。” “……你嫌弃我做的不好，你自己回去帮助他。”塞巴斯蒂安眯起眼睛抱起手，他开始酝酿怒气了。 “塞巴斯蒂安，我没有嫌弃你，我也不可能回去。”莱恩把手插进兜里，取出了一根烟抽起来，“昨天晚上你提出要跟我一起旅行，这让我担心。” “我已经决定不去了。”塞巴斯蒂安从他手上抢走了那只点燃的烟，叼在嘴上，吸一口吐出白烟，挑衅的看着面前的人。“还是那句话，不放心自己回去照顾他。” “但你会想去。”莱恩苦笑了一声，无奈的摇头，把兜里剩下的烟丢给了他，“这是我唯一不放心的地方。” “所以你的目的就是给我栓根狗链，把我拴在奥米尼斯身边，你好逍遥的去找安。”塞巴斯蒂安把那盒烟揣进兜，但把抽到一半的烟丢到地上踩灭，还恶狠狠地撵了几下。 “你这么说，也没错。” 他还承认了！塞巴斯蒂安刚要发火，就听他继续说：“你可以不起誓，没关系的，我本来对你们两个没有任何责任，你们如何与我无关，大不了我下个满月不召唤你，我死了就算完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塞巴斯蒂安扭住了他的胳膊。 开玩笑，跟他们无关？都经历了那么多了还想撇清关系，做他妈的梦去！ 不就是起誓？ “你在这里吻我一下，我就起誓。” 旁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有一些安静，看来是有不少人听懂了这个要求，好奇的观望着这俩高大的男人。 他抬眼看着塞巴斯蒂安，他又低眉看了一眼被攥住的小臂，然后反握住塞巴斯蒂安的手臂，用力一拽，搂住对方的脖子吻了上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塞巴斯蒂安还没反应过来嘴就被堵上了，旁边的人群爆发了不小的哄声，这个时候两个男人当众接吻，就算是世界之都的巴黎，那多少也是个奇观。 塞巴斯蒂安耳朵轰鸣，都是自己的心跳声，他是没想到他的猫野到能当众吻他。 他们都吸了同一支烟，相同的烟草味在口腔中由唾液融和，微带苦涩。 也许过了很久，久到塞巴斯蒂安能够畅想一生，也可能过的很短，短到双方的唇还没被焐热。莱恩单方面开始也结束了这个吻，转头招呼不远处的阿米特，再跟已经呆若木鸡的塞巴斯蒂安说：“走吧，我们去起誓。” 起誓？起什么誓？结婚誓词？ 啊……牢不可破的誓言。 cao！想起刚刚自己想的乱七八糟那些事情，塞巴斯蒂安捂着脸跟在莱恩身后往一块僻静地走去。 ＊＊＊ 阿米特觉得自己很多余。 当然不全是因为自己和另外两个大男人挤在这个小小的扫帚间里和一堆扫把拖布站在一起。 更多的是面前这俩人的气氛太难以言喻了。 莱恩在笑，他的笑容一般是灿烂的，给人像日光一样带来活力，但此刻他笑的很礼貌，隔绝了一切情感。 塞巴斯蒂安也在笑，笑得——阿米特低下头认真思考如何形容——阿米特放弃文学性描述了，此刻塞巴斯蒂安笑的傻气到让阿米特觉得他被巨怪附体了。 “开始吧。”莱恩无视塞巴斯蒂安笑的有多蠢，跟阿米特说。 阿米特举着奥米尼斯那根魔杖，塞巴斯蒂安和莱恩握住对方的手臂。 “塞巴斯蒂安·萨鲁，在奥米尼斯生命或名誉受到威胁时，你愿意用性命保护他吗？” “我愿意。” 一道红热的金丝细线从奥米尼斯的魔杖尖喷出绕到了两个人胳膊上，塞巴斯蒂安挑挑眉，他依旧觉得是多此一举，他本来就会用命去保护奥米尼斯。 “在奥米尼斯遇到麻烦时，你愿意放下手上的一切去帮助他吗？” “我愿意。” 第二道金线绕住了他们的手臂。 “在奥米尼斯的权益与我的发生冲突时，你愿意永远站在为他好的一边吗？” 塞巴斯蒂安被这个问题问清醒了，傻呵呵的笑容消失了，他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人。莱恩的眼神坚定，手紧紧地抓着塞巴斯蒂安。 “你什么意思？” “如果奥米尼斯和我的利益产生冲突，我要你选他，现在，回答我。” “为什么要我选他？我为什么不能选你？”塞巴斯蒂安想要把手撤开，莱恩很用力的攥着他的手，狭小的空间里，他没办法用更大的力气来挣脱，他已经无法从仪式中撤离了。 “你觉得我和奥米尼斯会有冲突吗？” “不会。”奥米尼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莱恩笑的更温和。“我会回来的，回来以后我会解除这个誓言，我只是希望在我离开这段时间你保护好奥米尼斯，你可以做到吧？” 塞巴斯蒂安仔细看着莱恩的笑脸，他的笑太完美了，看不出破绽和情绪，这塞巴斯蒂安犹豫不决。他不明白莱恩这一条件的动机，而如果他不清楚对方的动机就贸然答应下来，他之后肯定会后悔。 “我都说了，这个誓言有效期间只有我离开这段时间，我离开了，自然不会和奥米尼斯的一切起冲突，这一条只是让我放心你不会以帮助的名义丢下奥米尼斯突然出现在我这里。” 说的是合情合理，塞巴斯蒂安还是觉得不对。 “我们的车过会儿就开了，要不之后再说？”阿米特看了眼时间提醒道。 “那没办法了，塞巴斯蒂安，我们不会再见了。”这次是莱恩要松手了。 “我愿意！” 太狡猾了，居然用自己的命来威胁！ 塞巴斯蒂安不管之后会不会后悔，此刻他没有牌来反制莱恩，先同意了再说。 第三道金线缠绕在他们手臂上，三条金线编织在一起成为了一条牢固的锁链，形成了牢不可破的誓言。 莱恩放开了塞巴斯蒂安，先从扫帚间走了出来。 “接下来你就没话了吗？这就完了？”塞巴斯蒂安不依不饶的跟着他。 “再见，塞巴斯蒂安，祝你回伦敦旅途顺利。”莱恩从阿米特手上拿回了魔杖，快步走向了入站口。 塞巴斯蒂安想在往前，但是莱恩转身拦住了他，莱恩的手放在了塞巴斯蒂安的胸口：“照顾好奥米尼斯，他很重要，对我们这些人很重要。“ 塞巴斯蒂安还没搞清楚他话中的意思就被他推了一个踉跄，他呆呆地看这莱恩和阿米特消失在车站忙碌的人群中。 此时他觉得是个被利用完就抛弃的工具，心口空荡荡的。 “嘿，你是莱恩和阿米特的朋友吧？有没有兴趣喝一杯？”那个绅士不知道有从哪里冒出来了。 反正班肯定上不成了，那就去喝酒吧。 ＊＊＊ 百米冲刺终于让这俩赶上了这趟列车，刚上去车就发动了，他们都没来得及和巴黎好好告别。 东方列车，连接欧洲大陆东西的超豪华列车，但是让莱恩意外的是今天的车厢很短，车头，会客车厢以及车尾的餐车外，只有两个车厢，看来并没有很多旅客。 他们很快的找到了自己的车厢，他们一人一个小单间，有一扇小门连接，床铺整洁，巨大的窗户可以看把外面的风景看得一清二楚。 有钱真好，摸着有雕花的床边感叹道，他觉得只靠自己干一辈子也未必能坐上这么好的车。 莱恩躺到了床上，虽然胸口的伤愈合了，但是经历了昨晚，他还是觉得胸闷。 阿米特放好行李后就走了进来，也坐在了莱恩的床上，紧皱着眉。 “怎么了？” “莱恩，我不懂你。”阿米特抓了抓下巴，“你不就是需要完成试炼吗？何必和那俩人纠缠呢？还让塞巴斯蒂安立死誓保护奥米尼斯。” “杀人这种事儿，我还不想做，更别提是带着爱意去杀人。” 他虽然杀过人，但不等于为了自己就可以随意去剥夺他人的生命，他做不到。 况且，他还能爱谁呢？莱恩觉得自己已经丧失爱人的能力了，在女神提出用帕比的样子来和他zuoai时，他只剩下恐惧。而帕比是他曾经最爱的人。 如果他真的爱帕比，为什么要害怕？ “至于奥米尼斯，那是我的直觉，我觉得这样安排能让塞巴斯蒂安别来烦我。” 莱恩还有一点没说，他那四年被囚禁的事情一旦暴露，奥米尼斯现在作为光正的旗帜就会崩塌，他所推动的一切都会被推翻，莱恩不希望到时候塞巴斯蒂安或者奥米尼斯为了跟自己赎罪毁掉更多人争取到的权利。 那俩都是自私任性的人，他需要到时候他们选择为了大多数人好的选择。 阿米特哪儿知道莱恩这些小心思，就拍了拍莱恩的胳膊，长叹一声：“还好我不是你啊，风流债啊，最难还，我很庆幸我只有梦里的人鱼小姐。” “阿米特，你就别在我胸口插刀了。”莱恩抚着胸口说笑道。“刚愈合的。” “没关系，我现在治疗咒语熟得很，包插包医，绝对让你舒服。”阿米特自信极了，完全忘了当初莱恩刚受伤那会儿，他慌得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两个人觉得这时候躺着太浪费了，决定去逛逛这个最新流行起来的豪华快列车，接下来八十个小时的旅程会很漫长，先晃晃吧。 两个人前后刚出门，莱恩就感觉背后有人盯着他们，他刚转头，只听到他们旁边的车厢门猛地给关上了。 真奇怪，希望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莱恩现在只想放松的度过这次旅行，别再生枝节了。 ＊＊＊ 今天的冈特法官依旧办公，只是从办公室挪到了圣芒戈的高级单人病房里。 他已经好全了，只是圣芒戈的治疗师希望再留一天观察，他便让他的助理把文件送到病房里，他不想再耽误时间了。 塞巴斯蒂安说是去看莱恩，但是现在已经是傍晚了，除了傲罗主任跑他这里来要人外，就没其他消息了。 巴黎也不远，见个人几个小时就能来回，不会莱恩遇到很大的麻烦了吧？ 奥米尼斯越想越糟心，只能让自己更醉心工作。 “冈特大法官工作呢？”是埃弗雷特的声音。 这家伙的声音真轻，奥米尼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进屋。 “有事吗？克洛普顿。”奥米尼斯把手上的文件放下，然后把散在床上小桌的文件都丢进公文包里。 “您还真警惕呢，”埃弗雷特吹了一声口哨，“挺好的，这样干了什么坏事也能擦干净屁股。” 听出了对方语言不善，奥米尼斯也不客气了：“这话听起来你很有经验啊，我一定让塞巴斯蒂安和你讨教讨教。” “哈哈哈，奥米尼斯，嘴还是那么毒，当年你可把邓肯说的惨兮兮的，他每个晚上哭得让我们都睡不了。” “你来找我不是为了叙旧的吧？”奥米尼斯不想继续兜圈子了，他没兴趣知道当年那蒲绒邓肯怎么样。 “我是奉魔法部部长的命令来取您点血，毕竟您这次突然晕倒引起了不小风波，别人都以为你又被暗杀了，所以他们委托我们神秘事务司来调查下。”埃弗雷特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放到奥米尼斯的面前。奥米尼斯把手放在上面，确实是部长签署的协助调查令，其中提到了取血。 见此，奥米尼斯没有再说什么，挽起袖子就让埃弗雷特抽血。对方也没客气，立马抽了两管子血。 “你拿这血真的是调查吗？”奥米尼斯按住臂窝刚刚被抽血的地方，血已经止住了，但是针刺的痛还停留在这里。 埃弗雷特把他的器具和那两管血小心地收好，发出两声让人不愉快的笑声后说道：“保密，我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冈特大法官，我这就告辞了。” 他刚打开门，正好碰到了满身酒气的塞巴斯蒂安，他又是一笑，打了个招呼就侧身走了出去。 见到埃弗雷特从奥米尼斯的病房出来让塞巴斯蒂安酒醒了不少，他赶紧走了进去问奥米尼斯：“埃弗雷特怎么来了？” 奥米尼斯指着自己桌上的调查令说：“他是来找我调查我晕倒这件事的，我也没想到现在我这么瞩目。” 塞巴斯蒂安走过去拿起那张纸仔细读了起来：“他们要抽血？！你怎么不等等我？” 提到这茬，奥米尼斯挑起眉：“你一天都没给我来个信，也没请假，傲罗主任都闹到我这里来了，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说吧，莱恩怎么样了。” “啊……”塞巴斯蒂安开始心虚，他总不能说和那个绅士喝酒喝得忘了时间，要不是那个绅士后来对他格外感兴趣，他估计还在巴黎发泄发泄。为了遮掩，他从储物口袋里取出了莱恩让他带的东西，那本圣经。“他挺好的，活蹦乱跳的，还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奥米尼斯皱着鼻子不满塞巴斯蒂安身上的酒味。他接过厚厚的书，还没翻开页就闻到了一股玫瑰的香气，这味道恰好盖住了那难闻的酒味。 “玫瑰？”他展开了书页，昨天摘下的玫瑰正夹在中间，已经压的扁平了，他嗅了嗅，跟他家后花园的玫瑰一样的品种，香气宜人。他还闻到了丝丝血味，那味道应该是莱恩的，莱恩为了给自己摘这朵玫瑰刺伤手了。 他又摸到了夹在书页中的明信片，他赶紧拿起来，手一碰，上面歪歪扭扭的早日康复变成了几行字。 “奥米尼斯， 巴黎街头巷角皆是花香，此为一朵，愿你也能感受花都的魅力。 祝好，再见。 你即将踏上旅途的友人， L.B. ” 奥米尼斯难得笑得灿烂，决定不再办公，老实的躺在床上睡一觉等明天出院了。 塞巴斯蒂安看到明信片的变化就知道为何昨天莱恩发现他偷看那么平静了，他背着自己给奥米尼斯写情书！ 一想起自己立的誓言，更是气的冒烟。 等着瞧吧，莱恩·贝金，下次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