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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却闭着眼睛缓缓道,“你难道看不明白吗?我啊,就算想置身事外都很难。不过,这个人,连累我的可能会更大。”墨棋这才想起方才在凤栖宫正殿内的事情,想起皇后的态度,顿时恍然了。想必,皇上和皇后是又打算将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主子了。“那主子打算?”刘芳淡淡一笑,“我打算?这重要吗?”她的打算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皇上怎么打算的。墨棋沉默了。车驾缓缓送了刘芳会蔚宁宫,转而就去接平安,平康两人。他们两个需要跟着大皇子一起去晋宣帝那边,陪着晋宣帝祭祀,然后再回到凤栖宫向皇后娘娘行礼,最后才能回来。作为母妃,刘芳并不能在凤栖宫等他们,必须要先回来。等刘芳换了一身常服,卸了头上的钗环,脸上的妆容之后,两个孩子才回来。刘芳抱了抱他们,分别摸了摸他们的脸,手,看都很暖和,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她又问他们,“今天可有累着?见到父皇,害怕吗……”两个孩子都仔细地回答了,“没有累着,大哥哥很照顾我们,父皇也很好,我们没有害怕……”母子三人说了一会话,刘芳才放心让他们去换衣服,然后就吃午膳了。午膳后,两个孩子午睡,刘芳也想歇一歇,没想到梁氏却来了。刘芳没办法,只好起来见了她。“你这是怎么了?才过了多久,就又来找我了?宫里不忙啊?”梁氏甩了一下手帕,行了一礼,等刘芳抬抬手,她就起来坐在榻上,对刘芳道,“嗐,我那个小偏殿,忙什么啊,再说了,不是还有掌宫呢吗?听她的吩咐去做就行了。”晋朝后宫的嫔妃大概是最不需要cao心的嫔妃了,自己居住的宫中事务有掌宫负责打理,只要听她的去照做便可以了。哪怕是刘芳这样的一宫主位,平日里都是很悠闲的,既不用烦恼底下宫女之间的事情,更不用忧愁内务府苛待她什么的。这些琐碎的事情,自然有蔚宁宫的掌宫负责。大概只有皇后是真的需要忙的。刘芳靠在榻上的软枕上,散着头发,穿着常服,问,“到底是什么事?赶紧说了吧。”梁氏却拿起榻上案几上的点心吃着,看了看墨书她们。刘芳了然,摆摆手,让她们都退下,关上门,屋里就剩她和梁氏了,这才道,“行了,说吧。”梁氏手压着案几,俯身靠近刘芳,低声道,“你今天,到底和那位霍萍萍说什么呢?”她紧紧地盯着刘芳的眼睛,压在案几上的手,紧张的握紧,等着刘芳回答。刘芳却奇怪地看着她,道,“还能说什么?我跟她说,你要是想要好好活着,那就得好好学一学规矩,这里可不是她那里那样,有人会无条件地纵容她。”梁氏瞪大眼睛,忍不住问,“她那里?她那里是哪里?”刘芳更是满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道,“金国啊,还能是哪里?”梁氏:……紧张了半天,没想到都是自己吓自己呢。刘芳看她狠狠松了口气,又有点怅然若失的样子,垂眸一瞬,抬眸看着她道,“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梁氏看着她,眼神复杂,摇摇头,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没什么,我就是一时好奇,过来问问,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走了。”刘芳一副“你在耍我呢?”的表情,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那就赶紧走吧,我要睡会。”梁氏讪讪一笑,下了榻,行了礼就离开。刘芳看着梁氏走出去的背影,失笑摇头,起身,回了内室歇息。…………等过了十五,霍萍萍就被皇后的人送来了,还伴随着一道懿旨:令常在刘氏给霍萍萍上课,教授她宫规礼仪。其实,重点就在于规矩礼仪,并不仅仅只是宫规。刘芳看着摸着鼻子,不好意思看她的霍萍萍,接了懿旨,应了下来。于是,每天霍萍萍都要进宫来跟刘芳学习。幸好平安,平康两人也正式到上书房启蒙了,刘芳还是有些空闲时间教霍萍萍的。不过,梁氏,姚氏偶尔过来,也会凑热闹跑过来听一听,还跟刘芳打趣,说她现在已经是夫子了,司教嬷嬷了云云。第一天上课,刘芳就问霍萍萍道,“不知郡主,对于规矩二字是如何理解的?”霍萍萍这一次是真的很认真地在听,她特别认真的说,“我觉得规矩都是压迫人的天性的。”金珠都被她的惊人之语给吓得差点摔了。她们就在书房里,相对而坐,仿佛开茶话会一样,中间的桌子上还摆着茶水点心,伺候的宫女还站在一边伺候着。屋里烧着地龙,格外暖和,一点也不冷,因此,两人都只是穿着锦缎所做的常服罢了,连棉袄都没有穿。金珠原本就站在霍萍萍的身后,听到她这么说,真是恨不得堵上她的嘴,立马拉着她离开。刘芳却淡淡一笑,格外平静,甚至是毫不意外的样子,道,“那郡主对于律法又是如何理解的?”霍萍萍想了想,道,“律法是庄严的,也是公正的,更是无私的,是需要天下人都遵守的。”刘芳微微点头,继续道,“那么,规矩和律法有何不同吗?”霍萍萍想都没想,直接说:“这怎么能一样呢?这原本就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不能混为一谈,相提并论。”刘芳笑,“哦?为何?”“律法是约束他人犯罪的,规矩是压制人的天性的,这根本就不一样。”刘芳却摇头道,“不,两者或许有所不同,可它们却是相通的。”霍萍萍还想反驳,刘芳抬手阻止了她,道,“郡主,规矩为的是约束人的日常行为,律法为的是约束人心中的魔鬼。难道不是吗?”霍萍萍张张嘴,还是倔强地道,“可是,它们还是不一样的。”刘芳笑笑,并没有在意,她只是说道,“那不知郡主,你是如何分辨对错的?”霍萍萍皱眉,“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谁都知道。”“好一个谁都知道。”刘芳笑着继续道,“那郡主,本宫问你,那个‘谁’都知道,指的到底是谁?是你?是我,还别人?”霍萍萍道,“你我,还有别人,都知道。”可刘芳却摇头,道,“不,你不知道。”霍萍萍:……“你要是知道,你的规矩就不会是如今这般模样了。”刘芳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淡淡道,“在郡主看来,规矩是错的,遵守律法是对的,可本宫想请问郡主,没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