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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处事原则看,尹知若就是“自找的”,有着一大笔嫁妆,又有着不错的武功,竟然会让自己落到那样一个下场,不是“自找的”是什么?是的,尹知若不到三岁,尹诏就发现女儿的根骨极佳,是习武的好材料,自然兴奋地手把手教她武功,武将家女子习武很正常。只是,一向被人形容为精明泼辣的芊昕郡主却一心想培养出一个温柔典雅、水一样的女儿来,不用cao心、不用劳累,在家父母疼,出嫁夫君宠。有这样的思想,芊昕郡主又怎么会乐意夫君带着小小的宝贝女儿习武遭罪?直到尹老将军开口说习武不但有利于强健身体,关键时刻还能自保时,她才勉强应了,还交代尹诏“点到即止,够自保就可以了。”她的女儿又不要上战场做将军,闺阁女子身手那么好做什么?芊昕郡主还有一个要求:尹诏自己教女儿,女儿习武的事不要让外人知道。为了不让尹知若练武练“粗糙”了,芊昕郡主不知从哪里寻来一个秘方,定期用各种名贵药材给知若做药浴,保证一身肌肤的娇嫩剔透,那双手更是日日都要泡,防止因为舞剑、甩鞭子、练暗器什么的给弄出老茧来。尹知若还真是有练武的天份,一学就会,无论是招式还是内力学起来都是事半功倍,别人学三年才能达到的程度她一年就足够。有时连早有思想准备的尹诏都目瞪口呆,暗暗叹息尹知若不是男儿身。让芊昕郡主欣慰的是,不知是不是自己唠叨多了,知若似乎也不太喜欢练武,不过是性子柔和乖巧、不想让父亲失落,才每日早晨跟着父亲演练一番。尹知若8岁那年同秋逸然定亲后,就更多地被母亲要求学刺绣女红、礼仪规矩,习武的时间明显减少。即使是这样,尹知若至今也练出了一身不凡的功夫,只是除了父母和几个贴身侍候之人,外人都不知道罢了。……尹知若闭着双眼神游千里,不防马车突然一个紧急刹车,还好她反应快,一手撑住了面前固定在马车上的桌子才没有受伤什么的,甚至另一只手还捞住了一个往前扑的人影。如春和如冬也是幸运,如春正好双手抓着窗边的栏杆向外看到哪了,而如冬正弯腰扯开被子,想拉一角给知若盖一下,结果就要被震得仰倒的时候被知若捞住了。马车外传来车夫阿祥紧张的声音:“姑娘没事吧,突然闯出来两个人,差点撞到马车了。”第9章偶遇(1)有人撞过来?难怪了!阿祥驾车一向最稳,性子也稳,所以将军才让阿祥跟着姑娘来洛州。如春定了定神,答道:“姑娘没事,你们尽快处理好外面的事吧。”马车外似乎越来越嘈杂,有喝骂声传来,还有女子的哭声。阿祥“诶”了一声:“铁镖头和强伯过来了。”知若再次闭上了眼睛,斜靠在旁边的大迎枕上。她要梳理一下所有有形的、无形的资本,计划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有任重而道远的报仇兴家之路。她只知道父亲是被陷害甚至谋杀的,母亲的“自尽”也充满蹊跷,但是父亲到底得罪过什么人,是什么人非要置他们一家于死地,却是一无所知。前世的她两耳不闻窗外事,连父母的异样都没发觉,更别说知道父亲在外与谁交往、与谁有过结了,除了像铁穆远这样少数几个与镇北大将军府走得特别近、时而会留在府里与父亲共酌几杯的亲朋好友。当然,作为尹知若,会认为那些就是与父亲亲近、可靠的人。而作为在商场滚打了十几年的尹惠恩,却是深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使将来查出仇人就出自那些人中,她也不会感觉奇怪。尹知若叹了口气,在这古代,又是个后院女子,要想查出陷害尹家的仇人,谈何容易?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沙哑而坚定的声音:“请大伯大叔救救我们,带我们去府衙。我凌香儿发誓,我们姐弟俩与这个张婆子没有任何关系,根本不是她什么孙子孙女,只是投亲路过此地,我弟弟又生病了借住在她家而已。”凌香儿?姐弟俩?尹知若募然睁开眼睛,不是那两个人吧?还是这么巧同名同姓?马车外又传来破罗一样的哭嚎声:“老天啊,怎么不劈死这不孝的死妮子啊?”接着又有俩三个男人的声音在附和:“是啊是啊,大妮你实在不该,怎能不认亲生祖母,真是大逆不道!”“跟她多说什么?绑回去就是,别扰了人家的行程。”那个凌香儿的声音再起:“不是,不是,你们相信我,不要让他们把我和骞儿抓回去,他们要把我和弟弟卖去那肮脏地方。我有户籍书和路引,可以证明我们根本不是这儿的人。”有人似乎慌了:“快绑走,快绑走,这个死大妮疯魔了。”……马车里的知若却是怔住了,骞儿?六年后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凌子骞?真是他们吗?马车外,一向侠义的铁穆远皱紧了眉:“几位,既然这小姑娘说有户籍书和指引,不如让她拿出来看看?当今朝廷可是严厉禁止拐卖良家女子和孩子的。”铁穆远身上有一种威严的气势,加上贵气的马车、长长的队伍,让几个农户打扮的人有些生畏。站在中间揪着凌香儿的老太婆短暂的慌乱之后却是“嗤”了一声:“狗屁户籍书!你拿出来呀。遭雷劈的小贱货,还敢在这瞎忽悠人。”这两姐弟带的包裹和身上的衣服早被她搜了个遍,除了几件衣物、两本书、一根银簪子、还有几个碎银子十几个铜钱,屁都没有,哪里来的什么户籍书和路引?“你先放开我,”凌香儿瞪着那个张婆子,“否则我拿出来被你夺了怎么办?”像这样不要脸的无赖,她真的不得不防。张婆子怒吼:“你个死蹄子,小贱货,我放开你你可不就跑了?有就快点拿出来,不要在这里装腔作势。”铁穆远看着被阿祥半扶半抱着的、还在昏迷的小男孩,冷声道:“别说这姑娘的弟弟还昏迷未醒呢,这么多人在这,就算她想一个人溜走,也不太可能吧?”口口声声小贱货,有这么骂自己亲孙女的吗?还没看到户籍书,铁穆远已经开始相信凌香儿的话了。铁穆远的小厮阿武和阿亮走了过去,阿武轻松拉开了张婆子的手,隔在了她们之间,阿亮则护在凌香儿的另一边,一副防备有人抢夺东西的姿态。他们长期跟着铁穆远在外面,见的事多了。同铁穆远一样,他们这会儿都看出了端倪。跟着张婆子来的那几个汉子见阿武二人这阵势,有些软脚了,面面相觑,然后……当然只能盯着凌香儿的手,期望她只是虚张声势,拿不出东西来。凌香儿暗暗庆幸自己姐弟应该有救了,看铁穆远的样子,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