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攻的病美人逃不掉了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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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沅迫不及待地朝着黑玫瑰跑去。 纪晏追随着景沅的脚步:“小心点,沅沅。” 景沅挥挥手:“知道了。” 见纪晏一副含着怕化,捂着怕碎的模样,陈记风调侃:“想不到你也有这么浪漫的时候。” 谢凛补刀:“老纪挺会的,只不过之前没有显露——” 谢凛的话还没说完,楼梯旁突然传来一记沉闷的响声。他与陈记风才刚回头,纪晏与景白微已经冲了过去。 楼梯旁,有道深深的脚痕。 而楼梯下,头部的剧烈疼痛让景沅已经摔晕过去。 一颗孤零零的路易十四掉落在景沅的鼻息间,浓烈的香味儿让他难以忽视。 潮热、香味儿、泥土、树根…… 熟悉的元素刺激着景沅各项感官。 眼前突然出现这样一幕。 他孤零零地蹲在山洞里,面前被一棵老树遮挡。伴随着空中的雷声,湿润的树叶不停地滴落着雨水,整个洞口湿淋淋的。 他不敢出去,因为外面有不小的动静。 耳边不停地充斥着惨叫声,他小心翼翼扒开树叶,眼前发生的场景让他无比震撼,险些晕厥。 一个披着雨衣的男人,正举着刀狠狠朝从车里爬出的女人下手。 “宁总,已经解决干净了。正好是下雨天,可以清除一切痕迹。” 第48章 一尘不染的病房里,光线格外刺眼。 景沅依然沉浸在那个可怕的梦中,久久无法挣脱。 虽然他能感觉到这段记忆不是他切身经历,但微寒的刀光和喷涌而出的鲜血,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这段梦境也让他重新经历了那次可怕的凶杀案。 景沅紧紧颤着身体想要逃跑,潮湿的洞xue、森林、泥土……这些东西让他感到害怕。 突然—— 一束光,透过充满雾气的雨林照射进来。 景沅赶忙捂住眼睛,耳畔是熟悉的声音。 “医生,景沅已经睡了一天了,什么时候能醒?” “纪先生,您别着急,景先生目前身体各项指标是正常的。” 纪晏盯着景沅头侧的纱布,眉间深锁。 这个场景,他似曾相识。 几个月前,“景沅”就是这样从楼梯上掉下去磕到头,随后便一病不起,最终被医生宣布脑死亡。 他现在很害怕,害怕面前的人离开他。 景白微这两天也守在景沅的病房。父母去欧洲谈生意,没办法来探望景沅,作为景沅在宁城唯一的家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守到景沅苏醒。 “纪晏,医生都说沅沅没事,你别太着急上火。” 虽然景白微知道自己的话收效甚微,但他还是打算劝一劝纪晏。 纪晏直直地望着病床上的景沅,没有回应,眼神也没有波动。 他很后悔自己对游轮装饰的审查不严谨,如果他提前发现,景沅或许就不会踩到潮湿的泥土突然滑倒。 那簇路易十四玫瑰的位置,放置的也有问题。 纪晏沉浸在自责和懊悔中,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 “纪晏……纪晏……” 景沅微弱的声音突然响起。 纪晏赶忙靠近,轻声唤道:“我在。” 景沅的眼睛依然紧闭,额头上生起一层密密麻麻的虚汗,唇瓣干燥没有一丝血色。 “沅沅。”纪晏又唤了声景沅的名字,见对方突然没了动静,朝后喊道:“医生!” 不久,医生团队匆匆跑进来。 景白微帮纪晏解释:“我弟弟有知觉了,但好像在做噩梦。” 病床上,景沅声音很小,双手牢牢抓着床单,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主治医生见状,连忙监测着景沅各项身体机能,助手上前试图掰开景沅的眼睛。 不料助手刚一碰到景沅,景沅立刻浑浑噩噩睁开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几乎被冷汗浸透。 纪晏神色严峻地将景沅揽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沅沅,我在,我在。” 景沅像只受伤的小兽,伏在纪晏胸前,喉咙里逸出几声呜咽。 纪晏不知道景沅究竟梦到了什么,但当怀里小小的一只浑身颤抖着抱着他时,他的心脏仿佛被狠狠扎着。 大约过了很久,景沅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他微微侧目,鼻息间轻轻啜泣:“大哥,你也在。” 景白微点头:“你从楼梯上摔下去后,睡了两天,我跟纪晏担心你。” 景沅的汗慢慢散透,眼下身上有点凉。纪晏帮他披上毯子后,他欲言又止:“大哥,我有点事想跟纪晏反馈。” 景白微笑了笑:“行。见你没事,我也安心了。” 景沅将自己裹成小粽子,蔫啦吧唧地靠在纪晏怀里,琢磨着怎么跟纪晏说才能让对方不受刺激。 目前,他能确定纪晏父母车祸当天的大概场景,但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现场。 而那个对纪晏父母痛下杀手的人,他在梦中完全看不见脸。 “大哥——”景沅将景白微喊住,神色为难道:“你记得,当年我被绑架时的事吗?” 他是在四五岁被绑架的,景白微那时应该十一二岁,应该能记得大概。 景白微想了想:“你当初是被爸生意上的伙伴绑架的,绑匪拿了赎金后,仍然不愿意放人。他不光想要钱,还想要你的命,我们所有人都找不到你。就当我们报了警一筹莫展时,郊区的警察突然联系我们,说一辆白色吉普车出了车祸,里面的人已经死亡,疑似是警方正在通缉的绑匪。” 纪晏不清楚景沅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隐隐觉得跟自己有关。 “然后呢?”景沅着急地追问。 “然后……”景白微努力回忆,“我听妈说,当天你很幸运,警察赶到的时候在草丛边发现了你的鞋,随后在几米外的灌木丛发现了你。” 听到这番话,景沅头痛欲裂,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脑海里再次浮现几段新的画面。 雷声消失后,饥饿难耐的他光着脚,一边哭一边找mama。 刚刚的车祸现场已经消失,他的衣服早就被暴雨淋透。 不知走了多久,他的世界越来越模糊,终于没了力气。 景白微见景沅情况异常,眉心微蹙:“沅沅,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景沅垂眸:“没,突然做了噩梦。” 景白微叹口气,试探地抬起手。纠结很久,他揉了揉景沅的头:“当初你车祸痊愈回家后,几乎每天都在做噩梦。奇怪的是,那天的事情你完全不记得,我们也就没再提起。你现在……是又想起来了吗?” 景沅抿着唇:“喔,想起一点。” 景白微又关心地问:“需不需要给你联系一个心理医生?” 景沅缓缓摇头:“不用,我没事了,大哥。” 景白微走后,景沅悄悄抬头,发现纪晏正目光严峻地盯着自己。 他抿了抿干燥的唇,小声说:“纪晏,我又想起一些车祸的记忆了。” 纪晏语气沉重,但仍然帮他倒好一杯温水:“好,我听你讲。” 景沅捧着水杯,将梦境中的每个画面讲给纪晏听。 讲的过程中,他完全不敢抬头。唯恐撞上纪晏难以接受的目光。 说到最后,他声音微颤:“那人管电话里面的人称呼为……宁总。” 纪晏的脸色白了些,平静的眼神微微晃动:“也就是说,我父母发生车祸时,并没有死。而是被……被他杀死的。” 景沅轻轻垂着眼睫:“嗯。” “凶器是什么。” “凶器……是一把刀。但具体我……”景沅艰难地闭上眼,再次回忆梦中的画面,“好像不单纯是刀,它带着锯齿……” “大概有这么长……” 景沅拼命回忆着,急得额头都是汗。 “原来是刺刀。”纪晏声音微弱,“怪不得我父母脖子上的伤口是那样的。” 他面露痛色,脸色几乎惨白。 突然—— 纪晏疾驰而进卫生间,胃里瞬间翻江倒海,痛苦地呕吐。 景沅连鞋都没顾得穿,跟着冲了进去,蹲在纪晏身边帮他顺着宽阔的脊背。 纪晏的反应很强烈,眼睛瞬间布满红血丝,薄唇没有一丝血色。他扶着马桶,手腕上的青筋凸起,情绪作祟,不停地抖动。 景沅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纪晏,心里虽然着急,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待纪晏停止呕吐反应后,他端过来一杯温水让纪晏漱口,随后安静地伏在纪晏肩上,静静地陪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