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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了吗!辞年激动不已,他本以为阿满这趟得经历不少波折,却没想竟然这么顺利,胭脂送出去了,姑娘还回了礼物,这可不就是定下了缘分,可以再进一步的意思么!辞年好奇,他支起上半身,伸长了脖子,只怕错过了阿满手里的东西。阿满摊开手,阳光透过树荫一照,只觉得那东西有些晃眼。那是一个镯子。是已经被洗洗擦洗干净,光亮如新的银镯子。花枝环绕生长,形成一个圈,有头有尾,最后的那朵花蕊里,还缀着一簇随风摆动的流苏。阿满看着手里的东西,脸上的红退了大半。这是什么意思?馥瑾道:“这个是我从树底下挖出来的,有个人把它埋在这了。”阿满觉得手里的镯子吸走了夏日的烈阳,竟隐隐的发冷,他低声道:“是吗……”“嗯,我在这……看着他们相遇,又看着他回来,把这个镯子埋在了这里。”馥瑾的声音也轻了下来,“那位公子一看便是个读书人,文质彬彬,气度不凡,可那位姑娘明明是在这树下与他相识的,为什么再也没回来过了呢?”阿满笑道:“这个故事,你同我说过好多次了……”馥瑾“啊”了一声,不好意思道:“是我忘了!只是……这镯子,我该不该还给那位公子呢?我就这样去还,可以吗?”胭脂很美,这身白裙也很美。就这样去寻那位公子,可以吗?阿满不是傻瓜,他明白这意思。红衣少年将站起身,牵过了馥瑾的手,将那镯子戴在了姑娘纤细的手腕上。他道:“可以的。”横生枝节李代桃僵第七十六章·横生枝节李代桃僵夕阳褪去了热度,正在缓缓西沉。天坑四面环山,此刻已经没入阴影之中,山里灵气盛,草木也多,这落日还没彻底消散,水池边便已生出了点点萤火。辞年坐在山石上,望着坐在树上的阿满,满心里都是愧疚。是他撺掇阿满去表明心意的……他本以为这山如此偏远寂静,就算有妖怪,也绝比不过朝夕相处的少年郎。可他没想到自己的好心竟办了坏事,阿满自回来后就一言不发,望着映在水中的彩霞出神。辞年不好说话,更无法安慰,他怎么忘了,他也是妖怪,可他却同样倾心于人间的凡夫俗子。“是我不好……”这句话在喉头哽了许久,终于还是吐露了出来,辞年心里有愧,他不敢抬头,只能垂着脑袋低声道歉。阿满却深吸一口气,缓缓叹了出来,他并没有像小孩一样哭鼻子,反倒是扯起嘴角笑了:“哪有什么不好,你尽力帮我那么多,我该谢谢你的。”辞年愧道:“如果不是我让你去送胭脂……”“我也会自己去送的。”阿满摇摇头,“我刚才想了很多,这天坑,这池子,还有石壁外的她,我们竟然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了。”“这几百年来,我只有她,她也只有我,我们每天这么相处着,从白天到黑夜,好像永远没人能打破我们的世界,我对她的心意,我已经很清楚了,你告诉我要是我不说她会被人抢走的时候,我是真觉得心里不舒服,我不想她被人抢走。”辞年一听,又一次垂下头:“可我让你去说了,你没能达到你要的答案,会很难过的……”阿满跳下石榴树,踩进水池中,他光着脚,岸边水浅,只没过脚背,他站了一会,缓缓回过头,对辞年笑道:“我这不是还没说嘛,不难过的。我还没告诉她,我就可以继续留在她身边……”阿满说着,眼睛亮了几分:“不……我本就可以永远在她身边。”毕竟比起永恒的光阴,人的寿命不过天地一瞬。阿满道:“我与她相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说过自己喜欢谁,她喜欢尘世,喜欢人间,我就该陪她去看的。送胭脂是因为她喜欢,我把她喜欢的给她,让她高兴,我也就跟着高兴了。”辞年听着这席话,是有几分道理没错,可喜欢一个人,真的能看着她倾心于另一人吗?辞年无需自问,他知道自己做不到。阿满又道:“那个人……你认识吗?那镯子的主人,是个好人吗?”辞年不知该怎么回答,哽了半晌,只能轻声道:“是个可怜人,也是个好人……应该说,是个君子。”“那就好。”阿满笑着,缓缓点了点头,“她去见他,我能放心。”“你真的没事吗……”阿满的话已经超出了辞年的认知,他快步上前,伸手探向阿满的额头,“你要是不高兴别憋着啊,难过也得说出来的,要是就这么憋着会憋坏的……”“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阿满哭笑不得,他叹了口气,“我当然会难过,只是想着想着,慢慢就明白过来了,时间这么长,我能待在她身边的时间,总比你说的那位君子要长吧?我能这么陪着她,其实也挺好的。”“……也是。”辞年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可阿满的话实在没法辩驳,“那……你要有什么,随时去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下次再帮你,绝对不会帮倒忙了,我保证!”“你帮我做了这么漂亮的胭脂,已经不是帮倒忙了,更何况……”阿满话音未落,空中便突然传来一阵翅羽拍打声,两人抬头,只见山壁包围的蓝紫天空中,忽的降下一只鸟儿。这鸟疾冲而下,却在即将落地时腾开翅膀,在空中飘摇一阵,稳稳地落到辞年肩上。阿满惊道:“好厉害的鸟!”辞年一抬手,这小家伙便蹦上了他的掌心,这鸟儿浑身灰白,双脚赤红,脚腕上还拴着一只小小的竹筒,辞年想起自己是见过它的,这不就是秦歌家里那只最乖觉的信鸽么。那这信是谁送来的,他心里已经有数了。“就这么点路还飞鸽传书……”辞年笑着嘀咕一声,取出字条,缓缓展开。天色渐晚,光线越发的昏暗,阿满想凑过来看看,却发觉自己什么也看不清,他想抓着草丛里的萤火虫来照个亮,却瞥见辞年那双墨绿的眸子里正隐隐发着光。他都忘了,这可是山中的狐狸,他该是什么都看得清的。那字条不过巴掌大,只书着一句话:“速归,徐卿有难。”尚书房内。孟胤成盘着玉坠,端起茶盏灌了一口,这茶已经半冷了,可他心头的这股火,却不是几口冷茶就能消解的。堂下跪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