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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幼宁尝试着想了一下太子的处境。有一个可怕的暗器打进了他的手臂里,在他的手臂上弄出了一个像烧过一样的洞,现在太医要把那暗器从他手里取出来……从前,祖母给徐幼宁讲过关公刮骨疗伤的典故,眼下太子要面对的,似乎比关公面临的还要凶险万分。王吉悄悄拿袖子擦了眼泪,飞快地出去提了炉子和滚水进来。太医拿烧滚的水擦过匕首,用将匕首在炉火上烧过,将刀锋对准了太子的伤口。徐幼宁不敢去看,又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她想了想,取出自己的锦帕,捧到太子跟前,“殿下,你咬着这帕子吧。”徐幼姝以前从石头上摔下来过,陈氏给她上药的时候,会叫徐幼姝咬块帕子,省得疼极了咬到自己的舌头。太子深深盯了徐幼宁一眼,哑着嗓子道:“过来。”徐幼宁脱掉鞋子,爬到榻上,屈膝坐到他的另一侧。“殿下。”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安慰他。只是她嘴笨,想不到什么安慰之词。“离我近些。”太子又道。徐幼宁已经是贴着他左边的胳膊坐着,着实不知该如何再近。想了想,她伸手抱着他的胳膊,那帕子擦了擦他脸上的涔涔冷汗。他素日最爱洁净,现在汗流浃背、血rou模糊,一定难受死了。太子似乎满意了,露出一分无力的笑,对太医道:“动手。”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7-1800:09:03~2020-07-1901:19: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夏婉清风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夏婉清风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erina2瓶;花点点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2章屋子里静谧连针落到地上都能听见。没有人敢说话,甚至没有人敢大声的出气,生怕因为自己的鲁莽分了太医的心神。徐幼宁倚着太子的肩膀,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她伸手抚在自己的胸口。好像,太子的心跳比自己的要快,而且似乎越来越快。他……是在害怕吗?他也是会有害怕的时候吗?屋子里有太医,有王吉,有傅成奚,还有自己。这些都是他的臣子、他的奴婢,所以他不能在他们跟前露怯吗?不止如此,他受伤的消息,连他的父皇、母妃都不能告诉。告诉慧贵妃,只会令她担心,告诉皇帝,那牵扯到更多的事情,绝不能透露一丝一毫的风声。他只能躲在这间屋子里,咬紧牙关让御医为他取出暗器,再疼也绝不能哼一声。徐幼宁的心忽然有一点疼。她低下头,努力把手塞进他紧握的拳头里。太子察觉到徐幼宁的动作,稍稍将拳头松开了些。他不能喊疼,也不能露怯。所以,徐幼宁绝不能开口安慰他。若是安慰了,他这些隐忍全都白费了。她把他的手掌掰开,用手指在他掌心里写了两个字:别怕。“徐……”幼宁两个字还没出口,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皮rou撕裂的声音,太医动手了。这一下来得太猛烈,太子一时猝不及防,忍不住痛呼了一声。不过,在他痛呼出来之事,徐幼宁适时地尖叫了起来,那声音又尖又利,一下就将太子的声音压了过去。她这尖叫事出突然,连傅成奚和王吉都吓了一跳。“找到了。”太医手中的匕首一拨,话音一落,众人便听到清脆的金属落地之声。暗器弄出来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快,帮忙止血。”太医急道。太子的手臂血流如注,王吉赶紧拿了事先备好的干燥帕子过去,一半递给太医,另一半他跪在地上把周遭的血污擦干。太医迅速替太子包扎好,又看着绷带迅速被鲜血染红。如此更换了好几次,这才包扎好。王吉和太医照顾太子的时候,傅成奚弯下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那枚暗器,盯了片刻,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失了那么多血,太子的面色已经苍白不堪,连薄唇都看不出分毫血色。好在太医早有准备,叫底下人做好了补血汤水。眼见得太子要昏迷过去,王吉和太医扒着他的嘴巴给他灌了一碗nongnong的山枣花生红糖水进去。待将太子安置好,他们俩已是满头大汗。“姑娘,刚才你那一声真是把奴婢吓坏了。”王吉拍着心口道。徐幼宁舒了口气:“我也是害怕嘛。”她说的轻巧,王吉心里却明白,她并不是因为害怕才尖叫。那会儿若不是徐幼宁适时尖叫,恐怕承乾宫外的人都能听到太子的痛呼声。若真如此,所有的安排便全白费了。王吉左右看了看,没见到傅成奚,便道:“奴婢去瞧瞧厨房的汤药熬好没有。”“你去吧,殿下这边我看着。”王吉颔首:“素心在外头,姑娘有事就喊她,不必瞒她。”“知道了,你有事尽管去忙,我在这边看着殿下。”王吉退了出去,太医也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太子和徐幼宁。徐幼宁看着面无血色的太子,心情颇为复杂。下午在侯府,他还凶巴巴地骂她拽她,不过过了几个时辰,他就奄奄一息地躺在这里,不能说话,不能动,连眼睛都睁得极为艰难。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得养多久才能养好。认识他几个月了,徐幼宁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苍白如此孱弱的太子。方才她答应王吉要照顾他,眼下却不知道该从何着手。太子身上的衣裳被太医和王吉剪去半截袖子,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想着给他换身衣裳,又想起太医说他的手伤得很重,千万不要挪动。可这样满是血污的衣裳穿着不成样子,徐幼宁起身拿了剪子,想将他身上的衣裳一截一截剪下来,偏生他长得高大,徐幼宁剪起来十分费劲,无奈之下,只好唤了素心进来帮忙。先替他脱掉了衣裳,再打了温水替他将身上没受伤的地方尽数擦洗了一遍。大部分活儿都是素心做的,但徐幼宁仍是忙出了一身薄汗。今日出了这么多事,她哪里还有心情讲究这些。素心正准备退下,外头有内侍敲门,说给徐幼宁熬的药好了。徐幼宁躺下将被子蒙上,待素心接了汤药关上门,才起身给太子灌药。这会儿太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