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年终大扫除

    时间来到翌日，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房间里，照亮了这个年度的最后一个清晨。

    夜璃走进食堂准备享用早饭时，却发现四周的人都显得有些沉重和无精打采。他们的脸上掛着疲惫的表情，没有往日的活力和笑容。一阵令人不安和沉闷的气氛笼罩着整个食堂，噤若寒蝉，叮咚一声的餐碟碰撞也彷彿雷鸣在此静謐。夜璃被这令人窒息的气氛所影响，心中也渐渐產生躁动不安之感。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试图寻找一丝线索，但是始终无法理解这种情况的原因。

    “喂我说，怎么大家一早掛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夜璃一个问句在此起彼伏的用餐声中响起。

    “你不知道吗？今天是年未最后一天。”银时语气充满着睡意，说着又低头继续把饭菜送进口中。

    “嗯？所以呢？”夜璃面露不解，带着些许困惑。

    “大扫除啊！松阳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要我们进行私塾的大扫除。”银时双手抱着头，苦着一张脸说。

    “银时！你怎么可以一脸不满意的！作为武士，保持良好的卫生习惯是必不可少的。”桂说得缓慢却有力，眼神没有丝毫散漫。

    “啊，原来如此。”夜璃随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

    早餐过后，银时、桂、高杉和夜璃被分配到了相同的工作岗位。他们负责的是清洁食堂和厨房等区域，四人穿着简单的和服，手持清洁用具，一步步地准备将食堂每一个角落都清理乾净。

    看着银时慵懒地坐在桌子前，漫不经心地动动双手，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太在意。高杉盯着他游移不定的眼神，表情变得严肃，眉头微微皱起“喂银时，你能认真一点吗？你不认真打扫的话老师会不高兴的。”

    “啊？没关係吧，反正很快又会打回原形的。”银时懒懒的回应，视线呆滞而放空。

    “你?算了，你让开，我来。”高杉脸色稍稍变暗，把银时拉开，自己再默默的擦着面前的桌子。

    “假发假发！银时在偷懒！”夜璃扯了扯桂的手袖。

    “不是假发，是桂！银时！武士可不能养成不乾净的习惯啊！”

    处理好食堂不久之后，他们身心有点疲惫地来到了厨屋。夜璃走到厨屋的一角，注视着面前的一个架子。那个架子看起来非常古老，表面有着许多年轮状的痕跡。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大小的炊具和厨具，或是木製的、或是金属的。

    夜璃正准备抬起手清洁架子底层时，突然她的目光被牢牢地吸引住了。她看到架子与墙壁的交接处，两条触鬚正在那里缓缓地晃动着。

    “蟑?蟑?蟑?”夜璃冷汗直流，喉咙开合几次却发不出声音。

    “蟑？”高杉停下手中动作，侧过头来凝视着夜璃。

    触鬚依然在那边晃动着，片刻一个深啡色的头突然冒了出来“啊——！”夜璃惊慌失措的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被那颗头吓得不轻，夜璃甚至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平衡。就在这时，她瞥见了距离她最近的高杉，毫不犹豫地飞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的腰，然后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高杉一时被夜璃抱住，他尷尬得身体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脸颊微微发热，不自然地扭过头去，僵硬的手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吵死了，怎么啦？”银时一脸不耐的回过头来，而眼前的二人让他瞬间愣住了。

    “那?那里。”夜璃身体颤抖着，手指指向一角的架子。

    银时疑惑的走了过去“啊，什么啊，刀法比桂还要好的人竟然怕一隻小小的蟑?”

    “啊，不要说它的名字！”夜璃大喊着把自己的头更深地埋在高衫的腰间。

    啪的一声，银时再次扭头回望“好啦，它死了。”

    高衫这才反应过来，视线从上往下缓缓地落在腰间的人，支支吾吾地道“那个?小夜，你先起来吧。这个姿势好像不太妙？！”夜璃的脸一下子泛起淡淡红晕，呆了几秒，随即慌忙站起身。

    此时，刚才到了别处放置杂物的桂走了进来，疑问满面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听到里面很嘈吵。”

    “不，什么事也没有！”三人互相对望了一秒，默契十足地一起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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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垂，热闹的食堂里传来热腾腾的蕎麦麵香气。三个男孩排坐在一起，眼睛紧盯着彼此的盘子，依旧不时地伸手去抢取对方的美食。

    “银时你够了！不要再抢我碗里的蕎麦麵啊！”桂用力推开对方，双手紧紧的抵在银时的胸口上。

    夜璃夹起数根麵条却没有放进嘴里，而是呆呆地凝视着它，彷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退出了食物抢夺大战的高杉注意到她的反常，转过头来凝视着夜璃，低声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吃蕎麦麵？”

    夜璃木訥地愣住，垂下一双悦人的灰眸，一时之间恍如雕塑般静止不动，良久才缓缓地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用着一贯听起来圆润的嗓音回应“啊不，我只是突然想起以前与父母的对话，我们本来约定好年未一起到神社的。”

    夜璃的声线让旁边的二人也停下手来，银时看似漫不经心的听着，然而眼神时不时都会溜向对方。“吶松阳，我们初诣要到神社一趟吗？”沉默片刻的银时忽然懒懒开口问着松阳老师。

    “是呢，明天就是初诣了啊。银时你想去神社吗？真难得啊。”松阳老师应声而笑，声线细腻婉转。

    “算是吧。”语毕再次低下头解决面前的麵条。夜璃有点意外的抬头看着银时，眼神逐渐变得柔和，带上了感触。桂和高杉也跟着表示同意，脸上都洋溢着期待。最后在大家的起哄下，松阳老师不由得答应了“好吧，那我们明天午时出发。”

    晚饭过后，大家像意犹未尽地留在餐桌旁，继续聊着天。“嗯?难得是一年的最后一天，我们就别太早睡觉，找点什么做吧？”桂手肘放在桌面上，下巴靠在半握的双手上思考着。

    “呵？身为乖乖学生的桂也会有想晚睡的一天么？”夜璃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眼睛张得瞇瞇的。

    “天都完全晚了，还有什么可以做啊？”银时依旧掛着那对死鱼眼。

    “那么，我们今晚说鬼故？”高杉勾起嘴角，咧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眼神阴鬱诡秘。

    “哈？那些胡说的故事银桑我可没有兴趣！”银时有些不安地拨弄着衣袖乾笑着。

    “难道你怕听鬼故？”夜璃她侧身移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带着几丝诡秘的笑咧开嘴角，一点一点缓缓地逼近。

    “什么？我才不会害怕呢！哈哈?”银时眼神四下飘忽不定，回避着她的眼神接触。

    “那么，我们待会见！”桂兴奋地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轻快地走出了食堂。夜璃和高杉也跟随着桂的脚步缓缓步出食堂，她离开的那刻还不忘回过头，阴湿的笑着“待会在你的房间见啊，银时。别想要逃跑。”

    瞬间食堂里欢声笑语的氛围渐渐散去，只剩下银时一人坐在地上，他呆呆地看着周围已经空荡荡的餐桌和地面，仿佛这才反应过来大喊着“话说在前，银桑我可一个故事都不会说的！”

    此时，银时的表情不断地变化着，从最初的呆滞到后来的担心，再到最后的惊慌。然而没有人看得到他此刻可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