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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子辟便陷入这地狱之中了。 香兰吻着子辟的额头,察觉他的额头发烫,必是感染风寒了。 病后,子辟一觉睡了三日。婉晴得知子辟病了,更是雪上加霜,终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夜不能寐。香兰心疼子辟和婉晴,恨不得遭罪的都是自己。可她没神力,只能在子辟和婉晴之间奔波,悉心照顾二人。 子辟醒来时,香兰和子辟都在他床边,扣着他的手打盹。她们一脸憔悴,定是为自己吃了不少苦。子辟心中恨意难消,他最恨的是自己,自己不过是个下人,还是个潜藏府中的刺客,怎能配得上她们的厚爱。 窗外云雾迷蒙,似是要落雨。 这几日,房间有了新的传闻,说褚府大小姐是当年俣候的遗孤。虽然都是些无凭无据的小道消息,但以谣传谣者不在少数。仅过了几日,谣传便被传的街知巷闻。 一道明光劈开漫天青云。须臾过后,雷声隆隆,震耳欲聋。倏忽之间,暴雨不速而至。 门猛然被推开,一丫鬟进门便大喊:“小姐,不好了!老爷在大堂,有特使造访。” 香兰和婉晴慵懒的抬起头,虽不施粉黛,却也貌若天仙。两人见子辟坐起身望着她们,欣喜若狂的扑着抱住子辟。门口丫鬟焦急的将自己的话复述了一遍,香兰和婉晴才知大事不好。 婉晴被丫鬟速速带到大堂,连鞋底崴了都顾不上。子辟和香兰紧随其后,不敢怠慢。大堂之上,人寥寥无几,子辟却见到了自己候了三年的褚贲。 五骤雨难停 特使立在堂前,数道惊雷接踵崩裂他身后的长空。明光闪烁之下,他的面貌忽明忽灭,音容难辨。 子辟看着褚贲,恨得捏紧了拳头。可惜剑在墙外,而堂中亦有不少护卫,子辟只能按捺住杀意,躲在屏风后静观其变。 特使拿出榜文,宣称自己由萧帝排遣,专责缉拿前朝余孤一事。近日,特使一行打听到褚府之中藏有刘俣之女,故来讨贼。 褚贲躬身不起,一言不发。 特使身后的护卫带出了个带着镣铐的老者,子辟一看,那老者竟是褚府管事。这褚府管事去年已告老还乡,没想到如今竟被人捉住了。 特使道:“这老贼人亲口供述,十五年前,褚贲救下刘俣之女,并带到府中养大。褚侍中,你当如何解释啊?” 褚贲依旧一言不发。特使便当着众人的面,斩了管事,血溅堂前一地。 “是我!” 香兰低着头,大步走出去。特使的护卫们立即将香兰团团围住,而特使则紧紧的盯着香兰的双眼,仿佛要生啖其rou似的。香兰面露羞怯,但未有打退堂鼓之意。 “你说是你?一个丫鬟?”特使手中的剑抵在了香兰的喉咙上。“褚府是没人了吗?竟派出个丫鬟,如此可笑!” “难不成老爷还把我这样的贼寇之女当成亲女儿一般养着不成?”香兰尽力保持平静,却难掩惧色,“老爷如此厚待,仁至义尽。我对老爷万分感激,对大齐更绝无二心。” 特使佞笑,问:“口说无凭,你有何能证明你是刘俣之女?” 香兰捋起袖管,只见她左臂之上竟有一朵五瓣兰花状的胎记。一见这胎记,堂中几乎所有人都怔住了。褚贲用余光看着香兰,呼吸愈发不平。婉晴更是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子辟欲上前救香兰,却被婉晴抱住了。 “嘶——忠君兰!”特使道出其名,“刘氏族裔一出生,就会被纹上的印记。” 香兰放下袖管,道:“印记不过肤色异样而已。我深知我乃大齐子民,若因我是贼寇之女而将我治罪,我无话可说,愿以死示忠。” “说得好,那我现在就赐你一死!” “且慢!” 在特使挥剑之前,褚贲大喝一声,阻止了杀戮。 褚贲跪在特使面前,道:“当年老臣救的女婴连一日都未足,懂何为朝政?十五年,府中众人将香兰养育成人。她品性如何,我等都看在眼里。而今,香兰不过是一个丫鬟,忠实的大齐子民,缘何将她置于死地?陛下仁慈,求陛下开恩。老臣侍陛下数载,如今重病,卧床难起。陛下就当老臣早已归天,放过府中上下,更放过香兰。若许,老臣与家眷明日便归隐田园,永不回京。” 特使看着褚贲,又看看香兰,道:“何以为一贼寇之女至此啊!罢了,这女子我先带走,听候陛下发落。” 又一道惊雷落地,直劈堂前大木,引起熊熊烈火。明灭交错的火光中,特使一行人携香兰遁入大雨,独留一地鲜血。 褚贲久立不安,婉晴欲求褚贲救香兰,子辟却冲出大堂,追特使等人去。然大雨中人影稀疏,再一转眼,前路已无人影。子辟向无人的前路怒不可遏的大吼。纵使声嘶力竭,仍无人回应。 侧巷,子辟一掌震裂标记的青石板,石板下黑鳞宝剑泛着咄咄逼人的寒光。子辟不知自己多年未练武,是否依然配得上这柄宝剑。 “……” 子辟察觉身后有人逼近,旋即心念一动,宝剑便飞入他手中。随后,他转身一刺,却在那人喉前挺住了。婉晴的眼神中满是错愕不解,一动不动。 “哥……” 子辟收起剑。他心中明白,此时不杀,便意味着背弃曾宣誓效忠的大宋。但他毫不后悔,默默从呆立的婉晴身边走过。 婉晴回身,心中的万般疑问变得毫无意义。她只向子辟的背影发问一句:“哥,你是要劫大牢吗?” 子辟不作答,却又被后到的褚贲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