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轨时代(129)神秘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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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十三妖 2022/05/20 卷十三:「媳妇儿,什么话都能跟你说么?」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29章:神秘的礼物 穿过之前吃饭的厅堂,八仙桌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许博停下脚步,朝一直 空着的那个座位看去。 「这就是你家?」 「我公公家……」 是的,她就是这样回答的。更鼓木鱼般空灵透彻的声音依次回荡,再平常不 过的话里,仍有着猜不透的意味。 她的意思,是这里平时只有公公在住,还是公公才是这里的一家之主?若是 后者,日常起居里饮茶用饭,她都坐在那儿么? 他们,是怎么…… 默念至此,蓦的忍不住回望,视线却被巨大的屏风阻断,胸口忽然涌起一阵 火烧火燎的难过,整个身子就像劳累过度似的一阵阵虚弱无力,竟有些摇摇欲坠。 洞悉了原委又能如何呢?该或不该,都已经发生过了。 恍惚之间,那一声抓心挠肝的叫唤仿佛仍在后院儿缭绕不去。凝神一听,脑 仁儿仿若被那钩子般的眼眸望了个对穿,无数妖艳的红唇乍现倏远,窃窃的语声 纷至沓来。 「就这样把她扔给那两个……亏你怎么忍心?」 「叫你来干嘛来了……凑手斗地主么?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哼!家里有事……什么事?对,有客人来访……可真叫十万火急刻不容缓 哈!」 灯火通明却静悄悄空荡荡的厅堂,仿佛一下被荆棘般的羞愧塞满,胸口里一 股莫名强烈的冲动再也压抑不住,正要抬腿往回走,前门开了,走进来一位中年 女子。 「先生这是要走了?」 女子衣着朴素,梳着一丝不乱的发髻,额头光洁目光宁定,微笑更是晚风清 丽波澜不惊,给人以望之宽慰,说不出的通透之感。 「哦!是……是啊!」 许博不无迟疑的答应着,慢慢的转回身子,才点了点头。 「那我送送您。」说着,女人一侧身,让在门边。 顺原路出了侧门,走过石桥,许博脚步匆匆,拐弯抹角的去寻那个月亮门, 越走越觉得鬼鬼祟祟,就像刚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慌忙走避。 「人家里的仆人都这么懂事,你TM有什么大奖小怪的?」 「射都射了,差不多得了。想来个梅开二度还是当护花使者啊?」 「再怎么说,那也是人家家丑。事不关己,不趁机会赶紧撤,咋滴,还想住 下?不是许大哥,您老想住哪屋啊?」 冷嘲热讽都TM用上了,心口上憋住的难受不仅未曾消散,反而像被掏走了什 么,空洞洞,虚飘飘的感觉就像行尸走rou。 直至回到之前吃饭的院子,喧闹的人声和缭乱的灯火不再让人感觉灰溜溜的, 许博才放缓了脚步。 「Sophia小姐!」 「哎——」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紧跟着无比熟悉的一声应答响起,从灿烂的光晕里冲出 来一袭纤巧伶俐的工装身影,竟然是徐筠乔。 「你怎么还没走?」许博心中奇怪,也只淡淡的问了一句。 夜风吹拂在脸上,面皮有些发烫,干巴巴的仿佛糊了一层隔夜的浓精,连气 味儿都让人自惭形秽。 「我跟主厨大哥聊会天儿,顺便等你。」映衬着夜色,徐筠乔的大眼睛又黑 又亮。 「等我?」 对话似乎让脑子开始恢复正常运转,许博仔细的打量女孩,忽然发现她不再 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甚至稍显羞涩的笑意里还带着那么点儿善解人意。 这善解人意来得及时,虽不知有何深意可解,心里确实一下亮堂了许多: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走?」 「你的车啊!」 徐筠乔小嘴儿得意的像唱歌,「本来他们一散伙,我也想回来着,走到胡同 口看见你的车,我就又回来了。反正这么早,回家也没什么意思……」 许博将女孩扭动着身体左顾右盼的小模样尽收眼底,心下已然明了。罕有的 警钟未响,秽乱的心绪反倒初现舒朗,口气也轻松起来: 「你不想回家,我可得回家了。」说着,径直朝门口走去。 徐筠乔也转了性,乖巧得连个不字都没说,把包包带子乱七八糟的缠在手上, 背在身后,静悄悄的跟着走。 出了门口,许博凭着记忆里的方位确认了一座不不算显眼的门楼,才转身踏 上光洁得足以返照灯影的青石板路。还不到九点,这里的行人已渐稀少,的确是 闹中取静的好居所。 对了,这是她jiejie的婆家,或许…… 出了胡同找到车子,许博笑望屁股后面的徐筠乔:「要不,先送你回家吧?」 一路行来,女孩儿大眼睛在男人身上咕噜噜的转,也不知在琢磨啥,听见问 话才忽闪着弯弯的睫毛莞尔一笑,脖子前抻「嗯!」了一声,无比痛快的开门上 车。 从未见她如此乖觉听话,许博望着女孩的背影直发愣,发动了车子不忘叮嘱: 「我可喝酒了,你系好安全带哈!」 徐筠乔「哦」了一声,一边cao作一边歪过脑袋:「你刚刚去哪儿了?」 「我……」 本想找个恰当的切口刺探一二,没等开场,锣儿先让人家敲了,许副总一时 语塞,不知如何概括刚刚经历的人生洗礼。 没成想徐筠乔一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先「咯咯咯」的乐开了花:「你不会…… 不会偷偷去找我姐了吧?」 「嘿!我……」 终于再次面对恶作剧小公主的真面目,迅速唤起了许博生理级别的紧张,眨 眼睛梗脖子虚张声势:「我确实见着你姐了,怎么啦?还偷偷……我干嘛偷偷啊 我?」 「没偷,没偷你干嘛失魂落魄,像被谁吸干了似的?」徐筠乔小嘴儿快得跟 刻刀似的,大眼睛更是瞪得溜圆。 许博惊异于女孩用词之精准,慌忙顾左右而言他:「你个小姑娘家,说话能 不能注意点儿尺度啊?老这样,将来谁敢要你呀?」 「你就说是不是跟她……那个什么了?」徐筠乔一双大眼盈盈闪烁,盯着男 人毫不放松。 许博只瞥了女孩一眼,心里便没来由的一软,不敢再看那小奶狗护食似的模 样:「你该不会不知道,她公公是咱们公司以前的老大吧?我就过去打个招呼, 你姐刚好也在。诶,她到底是不是你姐啊,你这么说她?」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徐筠乔不理男人的追问,声音里似乎加着小 心。 许博更加不想节外生枝,老实回答:「在爱都咯!她不是给罗教授当助理么? 正好你嫂子怀孕,去做了一个研究项目的志愿者。我还跟她学了一套按摩手法呢!」 为了避免被复杂的人物关系绊倒,言简意赅的寥寥数语一带而过,自然没必 要涉及大春两口子的事。没成想徐筠乔再次念动了一句魔咒: 「那……你们跟吴浩又是怎么认识的?」 这一次,徐筠乔在笑。只可惜,在许博眼睛里,那笑意再也无关良心和善意, 红嘟嘟的小嘴里呲出一排小小尖牙。 「谁?」 徐筠乔根本不屑戳破男人的装腔作势,坐正身子,胸有成竹:「别不承认啊! 嫂子都告诉过我了……」 「不是……她都告诉你啥了?」许博无从判断自己离开这段时间,许太太到 底连失几座城池,只好先耍无赖装糊涂。 「别废话,你就说,你们是不是一起玩儿来着?」小女孩到底沉不住气。 「一起玩儿啥呀?我的姑奶奶!」这糊涂,许博必须得继续装。 徐筠乔终于坐不住了,猛的探过身子,咄咄逼人的盯着男人:「换妻!夫妻 交换!明明是只大色狼,跟我装什么小动物啊?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许博大大松了口气:「不是!」 很显然,男人的镇定程度大大出乎了女孩的意料,语气登时弱了很多:「那…… 那你老婆是怎么认识她老公的?」 「等会儿,我先问问你。」 许博笑了,既已诱出对方虚实,必须抓紧转守为攻:「你是怎么知道那什么 换妻的?留过洋就是不一样哈,思想够新潮的啊!」 徐筠乔小嘴儿一嘟:「要你管?我又不是未成年,新潮不新潮是我的事!」 「哼哼!那换妻不换妻也是我的事,你也管不着!」许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反而连罪名都不急着否认了。 一时间,车厢里的空气似乎被堵住了,正好红灯亮起,更显闷热而滞涩。 「诶?奇怪了。这丫头为什么忽然盯住认不认识吴浩这件事不放?」 「按理说,吴浩德行败坏,并非人尽皆知的社会常识,甚至从刚刚经历的那 场公媳交锋的对话中推测,很多细节,他老爹吴澄海没准儿都被蒙在鼓里。」 「该不会,那犊子对这位小姨子也……」 念及于此,许博一阵心惊rou跳,不过想到小姑娘的一血是自己拿的,很快又 没羞没臊的念了句阿弥陀佛。 绿灯再次亮起,徐筠乔打破了沉默:「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刚从国外回 来没多久,他带我去过一个地方。」 「东四十条?」许博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 徐筠乔几乎要叫起来,瞬间变身小魔女,凶巴巴的像要吃人:「就知道你全 是装的,其实什么都知道,什么坏事儿都干过!你们……你们就没一个好人!」 许博被骂得神清气爽,呲着大牙乐了整整一站地才扭过头盯着女孩红扑扑的 脸蛋儿:「你觉得我这样的,像个正人君子么?」 徐筠乔被盯得一愣,不知想起了什么,小嘴儿张了又张:「不……你……诶 呀!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啊?」 「那你姐夫……」 「你姐夫!」徐筠乔余气未消,大声回怼,「他是你全家的姐夫,你祖孙三 代的姐夫,不是我姐夫!」 「好好好是是是……」 许博强忍着笑,「那什么,我是说,那个吴浩都怎么跟你说的?」 徐薇朵见状也「噗嗤」一下,笑颜一现即收,学着男人讨价还价:「你先告 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 许博想了想,实话实说:「我其实不知道,是你嫂子去过。为了营救一个跟 你一样被骗到那儿去的小姐妹。」 「营救?」女孩眼睛一亮,显然被这个颇具戏剧意味的动词戳中了痒痒rou儿。 「确切的说,是你jiejie肯帮忙才救了她。所以……」许博摊开一只手,回给 女孩一个「你懂的」系列表情包。 「被营救……的那个人,在今天的聚会上么?」有人就是控制不住那颗为八 卦而生的好奇心。 「这个嘛——」 许博当然不会把什么事都透露给一个小八婆,可也不想一下子破坏了双边沟 通的良好氛围。于是他朝女孩儿眨了眨眼:「我能不能先问问,你跟你jiejie的关 系,处得怎么样?」 「我跟我姐?」 徐筠乔面露不解,不过望了一眼男人脸上的认真,还是继续说:「出国以前, 我们一直都挺亲近的,我经常跑去她们学校找她玩儿,她就领着我逛街,听各种 讲座,还有音乐会……她特别喜欢听音乐会……哦对了,我最爱吃她们食堂里的 清真小灶!总之,她挺护着我的。」 说道这,女孩眼睛里浮现一缕别样的温柔,笑靥不自觉的悄然绽放:「有时 候,我都觉得,她比我妈都更像个当妈的。」 「那现在呢?」许博抑制住探听更多细节的冲动,往下面引。 「现在……现在她工作了,也结婚了,还生了宝宝,好像一下就变得特别忙, 好久才回一趟家,平时也没什么功夫搭理我了。」 女孩言语中的失落溢于言表,却显然跟许博担心的部分渺不相涉。听得出来, 那是一种完全滤除了道义与利益的干扰之后,归于纯粹,只能用相依相伴来解释 的姐妹情谊。 虽然,在各自都无法拒绝的成长中,那份情谊似乎被什么东西莫可奈何的冲 淡了。 许博可以让自己尽量去感受那份落寞中的无奈,只不过,若想尽可能清晰的 解读心中的谜团,他宁可从直击灵魂的角度去问个究竟。 「呃……我的意思是说,」许博小心翼翼的提醒,「会不会因为她……跟她 老公……」 「那又怎么样呢?她又没害过别人。」 根本不等人说完,徐筠乔就大声抢白。如此立场鲜明的双标把许博直接逗乐 了:「嘿!那我……」 「你什么你呀?」 徐筠乔大眼睛一瞪,不仅理直气壮,还要嫉恶如仇:「哦!你也想拿嫂子去 跟别人换是吧?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多漂亮的女人都有玩儿腻的一天!」 「不是,我TM哪有啊?」许博被气得脏话都飚了出来。 「哼!没有也肯定想过!」徐筠乔梗这脖子不依不饶,「你自己都说了,不 是什么正人君子。」提到正人君子,女孩儿气势倏然一弱,闭上嘴巴端端正正的 坐好。 许博把住方向盘,也在暗自检查着自己嘴硬的底气够不够足。 虽然所谓「换妻」,已然跟陈主任两口子暗度陈仓,俨然既成事实,可无论 是从自己的际遇还是许太太的初衷,都只能说是因缘际会误打误撞,即便将来捅 破这层窗户纸,也绝不是小姑娘眼中那种为人所不齿的下流勾当,当然不能承认。 过了一会儿,徐筠乔嘴巴蠕动了几次,终于嘟哝出声:「你是不是觉得,就 因为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她才故意躲着我?」 「你觉得,她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么?」 单凭今晚的经历,这样的胸中块垒许博就不吐不快。即使还有太多的谜题未 解,他自己的答案也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听许博这样一问,徐筠乔没有作声,只是摇了摇头。不过很快就醒过味儿来, 再次捉贼似的望过来: 「你不是说,跟她不熟么?」 「是啊!」 许博不无感慨的回答,脸上的笑意更是耐人寻味。 算起来,从自家客厅里的「只如初见」到老院儿牌桌上仓惶狼狈的临别一吻, 不过短短数月。按常理,确实不可轻易言熟。可是,这个短短数月,究竟发生了 多少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恩怨纠葛激情碰撞啊!难道,还不足以与一 人相知么? 「我跟你姐从认识到现在确实也没见过几次面。不过,嘿嘿……不是有个成 语叫一见如故吗?」 「切!」 一听这话,徐筠乔嘟起了小嘴儿:「我就说嘛!刚刚一出来就看你魂不守舍 的……像你这样的色狼,不是都说一见钟情的么?」 「老这么说我,对你姐也不太好吧?」非正人君子许先生直接来个不承认也 不否认。 「哼!你就不怕我把外边那些女人列个单子发给你老婆,对你也大大的不太 好么?」怎么听,这句赤裸裸的威胁之词都更像斗嘴。 许博不以为然的一笑,「那我得提醒你,名单的最后,别忘了加上徐家两姐 妹的大名啊!」 「你……我跟她们可不一样!」女孩愤愤不平的叫着,手指间的背包带乱得 要打结。 「哪里不一样?长尾巴啦?」 许博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故意打岔,伸手撩了一下女孩儿鬓边秀发, 「耳朵也不是尖的呀!诶你不会是不能晒……诶呦嘿嘿嘿!」 话没说完,已经被女孩捉住,一口咬在了手背上。 「疼疼疼!咬疼啦!」 尖锐的痛感并未到难以忍受的程度,徐筠乔当然没真下口咬他。不过,手背 上仍留下两排清晰的牙印儿。十三妖鹅厂地址武器霸气刘三吾妖气。 「得,这个要是让你嫂子看见,还真解释不清了。」许博一边嘟哝一边装模 作样的揉手。 徐筠乔一听,耳朵差点儿竖起来,半天才牵强分辩:「这一口,是替我姐咬 的,就当小惩大诫!谁叫你狼心狗肺痴心妄想,连她都惦记上了。」 既然人家已经主动避雷,许博当然乐得轻松,没皮没脸的一笑而过:「诶, 你这么担心你姐,又猜到我可能去她家了,怎么没直接过去找我们呢?」 「我才不去呢!他们家,除了小流氓就是老流氓……」 许博忍住笑,自顾自的循循善诱:「咋能这么说呢,你们不是亲家么?」 「哼哼,那个老东西跟我爸是亲家,跟我妈,那可是仇家,就因为带我去那 种地方,他宝贝儿子差点儿没被小铁打残废了。」 「是啊?」许博故作惊叹。 听徐筠乔的口气,这位徐家主母的形象居然跟她上午描述的完全不同。 这哪里是个醉心艺术与世无争的富贵闲人,俨然一位嫉恶如仇现世现报的铁 腕太后。一旦招惹了她,连亲老公的面子都不给的。 拦下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敬佩之汛情,许先生不禁联想起了那次东北之行的 遭遇。 无论对当事的任何一方来说,那都是个巨大的麻烦。然而欧阳洁的一系列表 现,几乎可以说举重若轻指挥若定。 她所依仗的是什么? 很明显,老徐家在京圈儿固然实力不俗,却还不足以影响到关外县城里的权 力斗争。这只能说明,徐筠乔姥姥家的背景绝不简单。而这自然也是徐夫人我行 我素的底气由来。 「可是这样一来,朵朵夹在其中,就不好过了……」 想到这一层,天灵盖上透进了一丝曙光,略微照亮了重重谜团,可堵在心口 的那股子烦闷似乎更沉重了。 暗叹口气,他继续试探着问:「那你既然觉得他们一家子流氓,为什么不让 你姐搬出来住呢?」 一听这话,徐筠乔笑了笑,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你以为她不想么?没办 法,毛毛在那儿啊!那个老流氓爱孙子,请了七八个保姆四五个奶妈伺候着…… 我就不明白了,女人干嘛一定要生个宝宝拖累自己呢?」 女孩的困惑,许博只能暂且放在一边,因为浑身的肌rou都在拼命收缩,以免 自己的座驾不慎失控平地起飞 ——「毛毛」……沃cao!朵朵啊朵朵,你可真TM长了一颗超级大心脏! ………… 开车驶入自家小区,已经快十点了。 把徐筠乔送到家后,许博一路都在努力收敛纷繁的心绪,直到把车停好拔下 钥匙才忽然意识到,自打离开吴家老院儿到现在,包括在电话里听到周晓名字那 一刻,自己似乎都不曾感受到哪怕一丝丝的激动。 那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远赴海外多年,现在终于回来了,还直接杀到 自己家里。兄弟久别重逢,这难道不是一件让人心潮澎湃,乃至于迫不及待的高 兴事么? 难道,是今晚受到的刺激强度太大,麻木了? 拎上包,锁好车,走向电梯门……整个流程并没有比平时加班回家时快上一 秒。许博甚至边走边让自己畅想以后,多一个知己好友把酒言欢的美好时光……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周晓这个名字似乎因为时间过了太久,已然在通讯录中黯然褪色,即便努力 旋转记忆的卷轴,燃起的亮光也转瞬即逝,就像风干碎裂的旧纸片,经受不住任 何热情的炙烤。 的确,那次小镇作别,自己是带着失望离开的。从那以后,E-mail都没再通 过一次,可以说是完全断了联系。即使跟莫黎聊天的时候,这个名字,也从未被 提起过。 其实每到重要的日子,也不是完全没有过发送一个问候的冲动。只是真的面 对那个空洞的对话框,总会因为把握不好某些字句的分量而只能作罢。 更多时候,则会产生某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好像那个人一直是镜子中的另 一个自己。他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树立一个榜样,或者提供一道目光,时时关 注,事事警醒,不要让自己这个真身太过嚣张狂妄。 现如今,自己已经成家立业历练成熟,很少,或者不再需要照镜子了,他也 就该收拾起所有的自恋和自卑,识趣儿的消失了。 当然了,这感觉本身就太TM自恋了,可笑得很。可如果没了这份顾影自怜的 眷恋,他的存在又会有几分必要呢? 6楼,7楼,8楼,9楼…… 随着楼层的不断上升,许博看着电梯墙壁上反射的身影,不自觉的开始想象 那个家伙现在的样子。然而,第一个跳进脑海的,竟然还是那张满脸胡茬,面色 暗淡无光却一副自命不凡的脸。 他忽然发现一根手指正在伸向控制面板,收回之后才蓦然发觉,自己竟然正 在希望电梯能停下来……或者,能慢一点也好。 呵呵!这TMD是怎么了? 墙壁中,有个人在摇头苦笑。许博定定的看着他,看了许久。 直至电梯到达的铃声响起,他终于发现,将自己跟那个家伙隔绝开来的疏离 淡漠,其实更像是一种几乎无法抗拒的忧虑,在身体的某个夹层里,早已封存多 年。 而现在,那个让他担忧到不敢碰触的答案,就放在自己家里! 走出电梯的刹那,许太太电话里的笑声忽然回荡在耳边——「她笑得,好像 还挺开心的,这至少能说明来访的客人并不惹人讨厌。」 默念着牵强的安慰之词,许博试探着推开了家门。悦耳的钢琴声如同跳跃的 溪流冲刷着耳膜,立时令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阿桢姐正好端着两支高脚杯从书房出来,迎面嫣然一笑,走近以后竟然悄声 说:「你怎么才回来?」 「怎么了?」 许博见她脸上白里透红,正疑惑不解,紧接着便听到许太太招牌式的「咯咯」 娇笑,隐隐透出少女怀春,心花怒放的烂漫。 等他脱了外套换好拖鞋,来到书房门口,只见琴凳上背对门口并排坐着一男 一女。 女的自不必多说,当然是女主人许太太。那男子身材高大,肩宽背阔,上身 穿一件宽松的蓝色棉布衬衫,下身的驼色休闲裤却是收身九分款,正一边弹琴一 边频频扭头与女搭档热情对视,白皙的侧脸上兴致盎然,眉梢与唇角上的完美弧 度,正随着琴声的节奏放飞起舞。 「许博回来啦!」 这一声招呼来自门后,许博闻声扭头,才发现还有一位美女好似冷月芙蓉端 着酒杯倚墙而立,身上披了条有点儿夸张的大披肩,里面好像是一套rou粉色分体 真丝睡衣。 竟然是许太太的好闺蜜唐卉唐总理,怎么都换好睡衣了?许先生没功夫问个 究竟,赶紧点头致意。 这时琴声戛然而止,祁婧一声欢呼:「老公!」话音未落,已经轻快起身走 了过来,「周晓的琴弹得特别好,我都有点儿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