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高傲后辈被前辈轮番教训/彩蛋:突然能看见era称号的前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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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总觉得,你这张嘴很讨厌。”当前辈笑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深津一成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的。在开玩笑,他这么想,便轻松地回了:“虽然前辈这么觉得,但我本人很喜欢べし。” “哈哈,是吗?”前辈微笑着,却猛地扇来一巴掌,毫不留情的力道仿佛像对付一个臭虫。全无防备的深津几乎踉跄,他站直,脸颊上先是麻木,然后便是火辣的疼。深津几乎听见血液上涌的声音,但还是保持镇定,“在撒气?这可不该是前辈该做的事情……べし。” “啊啊,”前辈伤脑筋地拍了拍额头,“又来了,这种态度。”他猛地踹来一脚,朝着小腹的位置,深津勉强挡住了,手臂被偏硬的鞋底蹭破皮,他向后退两步,正好摔在篮球收纳筐上,才收好没多久的篮球滚了出来。 “你觉得这该是后辈对前辈的态度吗?前辈该做什么需要后辈教导吗?” 只大一岁,却可以拥有为所欲为权力的前辈指责他。深津觉得荒谬极了。“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当是我没有照顾到前辈的自尊べし。”他捡起篮球,放进篮球收纳筐里,说话动作和往常一样毫无变化。 啪。 又、被打了,无法理解,搞不明白。深津勉强睁开眼睛,肿胀的眼皮阻碍了视线,平常爽朗大方的前辈现在在模糊的视野里也显得面目全非。也许他一直都是这种人,只不过平时很顺利所以从来没有暴露真面目。 至于为什么会找上自己,深津对此一无所知,难道他看起来很听话? “深津,”前辈用篮球鞋碾着他的肩膀,训练服被踩得皱巴,深津心想又要多花时间洗衣服了,“前辈训话的时候,你好像一直在走神啊。有人教过你吗?这样很不礼貌啊——”他用鞋帮用力地踩踏下来,带着半个身体的重量。深津闷哼一声,脸颊浮起一道青筋,在地上猛地抽搐一下,冒着冷汗的手掌摸了一地的灰尘。 “前辈不是正在教我吗?べし。” 学会了所以快点结束吧。他的眼神透出这么一种意味。前辈哈了一声,又是猛地一踢。被鞋尖踢踹腹部的深津捂着肚子蜷起身体,浑身都颤抖着,他竭力忍耐痛楚,倔强地将厚唇咬得发白,但涌上来的反胃感还是让他干呕出声,这下连额头也全是虚弱的冷汗。 绝对、淤青了。小心眼的家伙。被拽着领口几乎是连拖带拽地站起来,深津紧紧抓着前辈的手腕。可以反制,打回去,让这个家伙好看。人渣前辈说: “想反抗前辈吗?可以啊,不想继续打篮球的话。” 深津的手一松,任由前辈把他摔在墙上。前辈按住他的肩膀,膝击毫无保留地顶了上来,还是小腹,过于沉痛的一击。深津难以抑制地痛呼出声,往前倾倒的时候手指沾到自己呕出来的唾液和酸水。前辈后退一步,任由他倒在了地上。 深津用力地喘着气,瞳孔收缩着,汗水沿面部线条汇集到鼻尖往下掉,膝盖的撞伤甚至比小腹的瘀伤还要千百倍的难以忍受,他一手撑地,是二十分钟的平板支撑也无法比拟的艰难。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感受过世界,原来跪在地上的感觉是这么的冰凉,原来被篮球鞋踩着脑袋是这种触感,原来赛场的地板要一直承受这种程度的痛苦。 前辈踩着他的头,一点一点用力。深津努力不让自己低下头,但手臂还是加剧地颤抖了,浑身上下的痛苦让他连维持现状都很难。前辈正在一根一根稻草地往上施加压力,试图压垮他。 “怎么了,看起来很痛苦啊……”前辈笑了,“我帮你。” 啊啊,总算是心情舒畅了,早知道一开始就这样了。他心想,看着深津一成在自己脚下颤抖的样子,感到无比的放松,后辈该拘谨一点才比较好吧?他一边想一边施力,后辈骨骼发出顽强的嘎吱嘎吱的声响,但还是慢慢地垂下脑袋,最后额头贴上杂物间冰冷光滑的地砖。他听见后辈小小声地叹了口气。 “前辈灌篮的时候,也有这么大的力气就好了——”深津说道,“べし。” 所以说,真是让人火大的嘴。 02 前辈们总是说,后辈的挨的每一份打骂都是有据可依的,因为年纪小,所以是蠢笨无比、需要更优秀更出色的前辈指引成长的方向。也就是说,成长非要得到这群人的认可才是成长。倘若做出一些不符合预期的举动,找来的必定便是你不合群的宣判。 深津双手背在身后,站得笔直,背脊被量尺一寸一寸衡量过,要挺起胸膛才能成为一名正直、强大的合格的男人。杂物间的窗户被堆积起来的箱子遮挡,前辈们随意地站着,嘻嘻哈哈地对他做出点评。 显而易见的,又是一场由不爽引起的指导。 深津的视线放平,前辈的脸突然出现在面前,不偏不倚地对上视线,大概五秒,他挨了一巴掌。明天不休息,力度不大。 “教过你吧,和前辈对上视线要低下头。”前辈掐着他的耳垂,不停地往旁边拉拽。这地方软弱最好欺负,深津被扯得偏过脑袋。另一位前辈上前,拽住他的右耳。为了不妨碍打球,修建到圆润的指甲死死地刮着rou,仿佛要嵌进rou里的力度。 前辈训导的时候,应该怎么回复?有人问,很严肃,好像深津犯下了多么恶毒、不可饶恕的过错。 深津眨了眨眼:“我知道了べし。” 啊,这小子是在故意愚弄我们吧,自以为很聪明啊。前辈和周围的人抱怨,松开手。耳朵在发烫,一阵一阵的刺痛。深津被指挥地再次挺直背,随后便是不间断的击打。也许他被当作了沙袋,皮囊里的血rou因为拳击在震荡。弯下腰,干呕,却吐无可吐,只剩下旋绕于心的恶心感。 能不能站直啊?这点程度就受不了,看来训练做得还不够多。不知道谁叫嚣着。 “不要再带上口癖了。”前辈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将他扶直。 深津说:“我会、考虑的、べし。” 从小这样,会将每一个咬字都说得清楚的深津,被认定是故意挑衅,于是一切祸端都由此引发了。挨骂的时候、挨打的时候、在前辈发火的时候,怎么就只有你要保持这样的冷静、仿佛置身事外呢?一年生、更唯唯诺诺些会更讨人喜欢吧。 “前辈也只是在教你为人处事的道理……”被拍着脸颊,说了这样的话。深津觉得很好笑,于是他这么说:“三年级的前辈,也这么对待前辈的吗?べし。”前辈也是沙袋吗?前辈也被当作宣泄怒火的捏捏乐吗? 前辈的脸僵住了,混杂着心虚的怒火像是不充分燃烧的炭火,神情充斥着有毒的气体。于是深津知道了,只有他是这样的。前辈的前辈不是坏人,只有深津是倒霉蛋。他静静地说:“看来不是べし。” “站直。”前辈的脸皮抽动着,仿佛脸底下有怪物在扭动。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前辈?别再装模做样了,一年级就当上首发又怎么样?给我对前辈尊重一点。眼前的几人愤怒的脸都扭曲成一个样子,人类在怒火上头的时候全都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区别只在于受害者眼中最憎恶的形象是什么。 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教鞭、沾满灰尘的压箱底货物在空中发出严厉的声响,破开空气抽打在了小腿上。深津的眼角抽搐着,冷汗顺着眼窝的凹陷在睫毛上存蓄,然后轻而易举地流进眼睛里。 “明天、还有训练べし。”他说,“打别的地方吧べし。” 他自己开的坏头。被推搡进墙角,脱下裤子的时候已经没办法后悔了。教鞭抽击在臀部上,是长久训练的力气十足的青年下的毒手,薄薄一层的内裤毫无防御力。深津觉得浑身都在发热,也许是将自己暴露在讨厌的人眼中的耻辱感、也许是鞭痕的痛意在喧嚣存在。 他扣下了墙角的一块皮,自尊也碎开了一角。 这绝不是用心的教导,只是无聊的人在娱乐罢了。 03 吃冰棍只见过「まいどあり」,选座总是选到坏掉的椅子,家里吃饭吃到石子,饭店吃饭吃到虫子,雨天回家被路过的车溅了一身的水,新发的校服老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深津从小就不是幸运的孩子。 高中也是如此,双数的新部员,只有他一个一年生被塞进了前辈的寝室。「要和前辈们打好关系啊。」因为个性沉稳,理智冷静,能够和前辈们相处愉快吧? 站了一小时的深津仍旧目视前方。坐在床上看篮球杂志的两位前辈说他是一头警犬,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违背命令。可人类的身体构造是不适合久站的べし。 “人类也不适合久坐,我们承受的痛苦是一样的啊——”前辈笑着说,篮球杂志飞过来砸在鼻子上,深津面无表情地看着前辈,直到两位被看得不自在,表情逐渐凶恶才移开视线。 “既然要当狗的话,深津听话一点会比较可爱。” “噗哈——哪有狗是香肠嘴啊,糟糕,看起来好蠢。” 为了让你聪明一点,来玩接球游戏吧。前辈轻轻抛着篮球,深津的视线追逐着那颗橙色的球,直到它落在自己的脸上,被用足力道丢出来的球结结实实地打在脑门上、脸颊上、鼻梁上、嘴巴上。无可躲避,他只能站着,球落在地上,被前辈捡起来。 “真烦啊,总是和你搭档。”前辈说,“喂,你给我的球权不会偷偷少了吧。” 深津看着他走近,无表情地说:“不会、べし。” “哈哈,这小子不会以为自己这样很酷吧——”他夸张地回头,两个人渣大笑起来。两周前,深津也能参与进他们的笑闹中,如今却被排斥在外。但深津只觉得幸好如此,一想到曾认为这样的前辈是个好人便觉得无比恶心。 “我才不信你会这么公平。”前辈投来的视线轻蔑又嫌恶,“一想到你投来的球是怀着‘绝对不会进’这样的念头就很讨厌。” 自作多情,深津心道。无论怎么说都会被扭曲本意,便干脆沉默以对。但这样换来的也不可能是收手,只觉得被忽视的前辈扯着他的脑袋往墙上砸,墙壁发出声响,现在是晚上九点十七分,前辈的隔壁是前辈的同辈,邻居轻轻地敲着墙壁,好像隔着墙在敲打深津的脑袋。 深津微微地甩了甩头,本以为流血了但只摸到自己的冷汗,结实的身体原来也有坏处。倘若是高端的易碎品,怎么样都会珍贵对待;而完全由铁石打造的玩具,只会被肆无忌惮地摔打罢了。 他无论如何都不肯跪下,于是两位前辈便先将他揍了一顿。肆无忌惮,将一天下来的怒气全发泄在了他的身上。到达极限的身体必须屈服,才站了一小时的超伸了的膝盖,现在又要弯曲起来承受大半身体重量。深津被迫抬起臀部,像受罚的小孩那样趴跪在地上,脸颊贴着地面,蔺草织制成的榻榻米散发着草本的味道。或许他是在草地里打滚的狗,狗一样不知廉耻地朝上撅起屁股。 “教鞭找不到了……” “用皮带。后辈也该体验一下、前辈的父爱。” 04 挨打的时候,深津背部的筋络会绷紧,像是被拉伸的橡皮筋那样试探极限,他的手臂隆起肌rou,青色的血管鼓出来像是地图上的河流般分支。前辈打人的时候会抬起手臂,拳头攥得很紧,揍到身上带着冲击力,然后一拳接着一拳下雨一样冲刷身体。 深津多数时间是不会发出声音的,偶尔用手臂格挡,但很快被拉开,前辈似乎是对他躲避的行为感到恼怒,还会带上羞辱的词汇言语攻击。当刻意捏尖的骨关节击打在同一块淤青上,他的脸颊便抽痛般地颤抖起来,连呼吸也变得沉重,咬着伤口不放,反复朝着同一个地方进攻的前辈也许是鬣狗也说不定。 比起拳头,更难捱的是前辈的踩踏,篮球鞋的鞋底通常都很硬,坚硬的鞋底踢着腹部,甚至把绝大多数的体重压上来。好几次深津呕吐出来,三餐都曾经有过,不仅要忍受前辈的嘲讽,吐干净还要饿着肚子上课。 深津洗完澡,并不会回到宿舍去,但交流室也不能去,那里除了吃饭不是一年生该踏足的地方。他躲在宿舍楼后、很少有人经过的空地,数着自己肚子上的淤青。 通过打压后辈、以此形成社会等级的差异,年级越高能享受到的权力就越大。只需要牺牲一个人,就能让大家得到快乐。通过这种手段得到的欢悦非常简单,自带奖励效应的霸凌是会上瘾的,深津怀疑前辈上瘾了,因为他身上的淤青越来越多。稍微按一下,便是刺痛的滋味。唯一该庆幸的是,只到这种程度不会影响训练。 一天下来,就算再怎么躲避也还是会和前辈见面。当时深津回寝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九点了,当他打开门,就见到几个前辈们正聚在一起,床上放着几本写真集。深津草草扫一眼,合上门,一一打了招呼。 男生聚集的地方就不可避免的会发生这种事情,在初中的时候,深津也曾同要好的朋友偷偷看过,但更多的,还是打篮球。 前辈们没有理会他,大概是兴头上,虽然见到他露出了扫兴的神情。深津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床上,翻着新买的篮球杂志。那边的说话间爆发出了一阵笑声,甚至在吹嘘自己的性经验。尽管多数是童贞,但这个场合就算是编造故事也好,总之不能落后同伴的,要不然就会沦落成被羞辱的对象。 “不是吧,你还是童贞吗?真的没有和女生做过吗?” “我有交往过!虽然没到本垒就是了……” “既然这样你得意什么啊白痴。” 在聊下流的话题了,我还是早点睡吧。深津用杂志盖住脸,以免暴露自己的嫌恶。 “喂——你还是童贞吧。” 空气静默了一瞬,深津凭借着异样感意识到是在向自己提问,总是问一些毫无必要的问题,浪费力气。“是べし。”从杂志底下传出沉闷的声音。 “啊、深津你多少也该知道教训了,不要每次都让前辈提醒你。”一个篮球砸过来,把杂志给掀飞在地,“和前辈说话要尊敬一点。” 深津坐起来,面无表情道:“是べし。” “是什么?”前辈貌似已经放弃他的口癖了。 “我是童贞べし。” 其中一个前辈发出笑声,挨了一下朋友的肘击。对深津最严格的那个命令道: “球拿过来。” 深津一声不吭地把球拿了过去,然后被前辈抓着脖颈按坐在地上。前辈们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怀好意,他们总是不怀好意,深津习惯了。 “和女生交往过了吗?” 深津摇头,挨了一巴掌。明天休息,这巴掌很用力,不过一会就浮现刺痛感。他只好说:“没有交往过べし。”该死,还真当自己在训狗吗? “也就是说,一二三垒都没有咯。” “没有べし。” “夸张——不过确实也有这种人啊。”他朝深津喊,“喂,你是同性恋吗?”喊完,自顾自地嘲笑起来,说什么真够蠢的,这么笨拙的话确实也不容易有女朋友。 深津觉得有些困了。 “没有性欲吗?” “有べし。” “那你怎么解决?自己手冲?” “废话,当然是手冲吧。你该问的是第一次什么时候。” 深津没说话,又挨了一巴掌,这次动手的是另一个前辈,前辈踩着他的脚腕,有点用力,接着又问了一次,深津随便编造:“初三。” 没说口癖,他紧急补了一个:“べし。”前辈干脆扇了两巴掌过来,说是既然要说口癖,就一次也不要忘记。超级小心眼的家伙。 05 山王的训练很辛苦。深津刚入学的时候逃过几次训,当时负责点名的前辈会在逃训的名单里挑选几个幸运的家伙放过,但深津一次也没有得到这个殊荣。 “记吃不记打的家伙。”前辈走过来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句。 他手里拿着实心木棍,这也是逃训的惩罚之一,rou体的痛苦往往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逃跑的家伙会被前辈拿着实心木棍在小腿处抽打,留下明显的红痕,让大家都知道这家伙逃跑了,是个逃兵。 受过同样苦的前辈,对其他人很心慈手软,只要两小时就能消去痕迹。大概是可以将怨气都留到深津这里宣泄。后来回过头去看,原来前辈从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讨厌他。 见深津看过来,前辈笑起来,很爽朗放松的表情,但是实心木棍却在小腿处摩挲,“深津君会害怕吗?”他问,又安抚地拍了拍深津的肩膀,“很快就过去了。” 虽然如此,木棍高高抬起却没有轻轻放下,用力地抽打在小腿的肌rou上,发出碰撞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是身体的闷哼。深津的呼吸一直很平静,但前辈看见他背在身后的手捏出青筋。一共七下,前辈滥用职权,多打了两下。训练结束后不见他少动手,在这里还要多加工,是很经典的有力气没处使的类型。 前辈说,“每次都被抓到,深津君也很笨呢。” 深津说,“谢谢前辈关照,べし。” 他迈开腿,表情不见变化,小腿的肌rou因为疼痛而收紧,到最后发展成麻木的痛。深津知道,过两天,红痕消退掉,换成淤青留存,无时不刻的刺痛换做时有时无的钝痛,就像小腹上的深黑一样难以消退。 回到宿舍,又被前辈借题发挥了。深津按照指示躺在地上,前辈踩住了他的脖子,从轻轻的开始加重力道,深津渐渐呼吸不上来,前辈的脑袋被灯光包裹着,刺目的白色,简直比壁画里自带光圈的神像还要不像人。 “深津君,又是这种表情。”前辈很苦恼,“我让你不高兴吗?” 他用鞋蹭开深津的训练服,露出底下交叠的殴打痕迹,用脚踢了踢肋骨处快要消退的淤青,深津的眉眼抽动一下。 “喂,这里是用什么东西抽的?” 深津说,“是棍子べし。” “不对。”前辈说,判处深津死刑般,用鞋尖用力地碾了那处淤青。深津深深地吸了口气,等前辈松开脚,像是擦伤般磨去了一层皮。如法炮制,快要消退的淤青都这样cao作。深津明白了,无论说出什么答案,前辈都会予以否认,进而实施惩罚。 “又在管教深津啊——”同屋的另一个人回来了,“真是辛苦。” 需要花费力气管教后辈的前辈是辛苦的,虽然从体罚中得到快乐,但他的付出需要体谅。而每日忍受痛苦、伤痕累累的深津一成是不知好歹的蠢笨的狗。 “深津,见到前辈不打招呼吗?”鞋子踩上了脸颊,深津闭着左眼,撇过脸,嘴唇受到脸部的挤压而嘟起。细小的尘埃颗粒在脸上磨动,生起刺痛感。 前辈,晚上好,べし。一句话分成三句,深津躺在地上,却比两位前辈还要倨傲。 “不管怎么折腾,这小子都是这副死样子。讨厌死了,”前辈笑出声,拿鞋面蹭着深津的脸,像是主人挑逗家犬。深津眼皮都不抬一下,侧着脸看书桌的缝隙发呆。前辈坐下来,深津的床,他还踩着深津的胸膛,球场上因跑位沾满灰尘的鞋踩着深津的胸膛。深津像死了一样呼吸浅薄。“感觉,最近好无聊啊。” “因为深津都不给反应吗?你可别像个怨妇,爱上深津可是很惨的事。” “喂,我要呕吐了。” 深津吐了,他捂着嘴,蜷缩着,当着两位前辈的面剧烈地呕吐起来,将今晚没能消化干净的食物通通吐了出来。耐心等他吐完,前辈踩着他的肩膀,笑了两声。“深津君要清理干净。等我们要睡了还有味道,你今晚就睡在外面。”他用力一踢,将深津踩进自己的呕吐物里。 06 前辈的手段越来越损了。深津被抓着衣领子从水桶里抬头,他呼吸时吃进了水,呛到呼吸道,剧烈地咳嗽起来,被鞋带绑在身后的双手勒出痕迹,他本来没有带护腕的习惯,拜前辈所赐不得不带了。几位前辈发出嬉笑声,总是动手的那个,等深津张开唇瓣的时候又将他用力地灌了下去,仿佛他的脑袋是篮球,水桶则是球框。 “唔呃——” 深津猛地挣扎起来,但那只手,按在他后脑的手牢牢地按住,溢出的水打湿了地板。清理起来会很麻烦的,他脑中模糊地闪过这个念头,又陷入了生存的挣扎。自来水带着铁锈味,深津只粗糙的学过游泳,但他已经呛水很久了,脑袋因为窒息变得迟钝,张开的嘴被水给涌了进去。 想要呼吸——身体自作主张地呼吸起来,深津耸起肩膀,鼻翼翕张,但除了水什么也得不到。鞋带把不断扭动的手腕拉出血痕,沾上血迹。前辈踩住他的小腿,“我的鞋带,这下全是深津的脏血了。” 深津的挣扎渐小,是时候该把他拉起来了。前辈扯了把他的后领子,衣服被水给打湿,手上也都是水,衣服不好抓,滑开了。深津沉地更深了,几个人发出笑声,“你是故意的吧。” “啊,没头发抓不住。”前辈抱怨着球部的规矩,手伸进桶里,按住深津的脸把他往上捞。湿漉漉的脸颊,深津的嘴唇在他手心磨蹭着,微微蠕动,那触感像是把手伸进鱼池,被小鱼追逐。前辈捏着他的脸颊把他提出水面。 但深津不是鱼,他咬了一口前辈。 “嘶——”前辈抽回手,虎口附近的牙印很清晰。他甩了甩手,站起来。深津被踢倒在地上边咳嗽边吐水,睫毛粘在一起,看也不看前辈一眼。 “呜啊……真是凶啊,我们的PG。”另一位前辈用鞋逗弄深津的手,“这么凶可不行啊,一成弟弟。”深津喘着粗气,呼吸时的声音都带着水声,鼻腔、口腔、呼吸道里也都是水。水流顺着脸部的曲线往下流。 被咬的前辈抓起水桶,将剩下的水全泼在深津身上,空桶也顺手一丢,深津晃了晃,似乎想要坐起来,不断调整姿势,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他在水滩里滑了一下,最终还是躺在地上。几位前辈顿时嘲笑他是个没用的东西,是没有经过训练的野狗,做不了警犬。深津的耳朵也进了水,前辈们的话落在耳朵里都仿佛隔着一层薄纱,半点听不清。但他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前辈心灵的恶毒比海蛇的毒液还要杀伤力强大。 “记得清理干净啊。”前辈们离开了。 深津频繁地眨着眼睛,鼻腔涌出了水。他趴了一会,摆脱了目眩,才发现流的是鼻血,这下嘴里全是铁锈味了。等他坐起来,才意识到前辈走前忘记解开他手腕上的鞋带了。 没办法,不能叫别人来帮忙。深津转动着手腕,硬是将右手拽了出来,小拇指的手指甲少了半截,从手腕开始,到手掌侧边全是红痕。他坐在地上,用手擦了擦鼻血,鼻腔里的血很快就止住了,但总觉得还是有水。备用的杂物间平常都不会有人来,掌管钥匙的前辈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领地。 夏天的温度很高,杂物间又很狭窄,怪不得前辈们走得很快。深津将桶随手一放,不打算清理地面,天热也容易干。他全身湿的厉害,说不上是冷还是热。胸口隐隐作痛,大概是咳嗽时伤到了。 礼拜六,但下午需要训练。深津站起来,准备回寝室换衣服。但他走到门前转动把手却听见咔咔的声音。 门从外面反锁了。 那次被反锁在杂物间,深津直到晚上才被想起来。前辈进去前,还以为深津会求饶,没想到他在门口说了的话一句没得到回应,开门进去,打开灯,发现深津蜷坐在箱子旁边睡得很香甜,还发出微微的鼻息声,衣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已经干了。 真叫人不舒服。那种你以为自己做了很多,却全是无用功的感觉。前辈上前两步,拽起深津便是一巴掌。深津一成醒了,皱着眉瞪他。一句话也不说,但眼里写满做什么的质问。前辈笑着和他说,“你今天下午搞失踪,教练很生气。”他扯着深津的脸颊,将他当作可拉伸的硅胶玩偶,“原来在这里,偷懒。” 深津拍开他的手,“是前辈的错,故意把我留在这里,”他盯着前辈,“べし。”刻意做出口型的嘴唇还沾着些血迹。 下次不要这样べし。深津说着,绕开前辈。前辈侧着脑袋看他,“有起床气吗?这个态度。”他一下扯住深津手腕上还没解开的鞋带,鞋带扯刮着手腕的伤痕,深津站住脚。 “地板很硬べし,睡得不舒服べし。”他一板一眼地说,甩开前辈的手,“抱歉,我回宿舍了べし。”他看着手上的鞋带,拽开塞进手心里,打算丢进垃圾桶里。 深津出来的时候晚餐已经结束了,他什么也没吃到。回到宿舍里,两位讨厌的前辈都不在,他大大地松了口气。将自己清洗干净。脑袋很疼,昏昏沉沉的,而肚子咕咕响,深津知道自己需要进食。他想也不想,拆开前辈的零食吃掉。无所谓,反正不吃也是挨打,吃也是挨打,不如帮前辈都吃掉,免得自己饿肚子。深津是这个想法,但却诚实地藏起零食包装袋,延缓被发现的时间。 等差不多了,深津一成把自己放在床上,没多久就昏睡过去。回来的前辈讽刺一句真是笨猪,然后在自己的书桌上发现了被扯得破破烂烂的、沾满血的鞋带。他把鞋带解开,然后拿着它到深津一成的床边,勒住深津的脖子。深津的呼吸断断续续,没一会就醒了。他醒了,前辈也不松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呼吸不顺的狼狈样子。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杀人的。即便明白这个道理,人在危难之时还是不自觉地挣扎起来。深津用尽全力抓着前辈的手腕,试图将他拽开。但缺氧的时候身体是缺乏力气的,前辈的手纹丝不动,鞋带勒住喉咙,挤压出一道红线。深津瞪大的眼睛满是血丝,看起来恐怖极了。前辈松开手,深津今天已经咳嗽够了,估计接下来的几天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前辈摸了摸他脖子上的痕迹。掐着深津的脸颊让他张开嘴,将那根捆过深津、又勒过深津的鞋带一段段塞进他的嘴里。“深津君,今晚没吃晚饭吧,这根鞋带送给你吃——啊,”他拍着深津的脸颊,深津回以沉闷的视线,“这是前辈送给你的食物,” “要好好咀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