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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涨红面孔,蹉跎了好一会,才磨磨蹭蹭的从屋顶上爬了下来,勉强站在了程千叶身前。程千叶取出一个三角形的玳瑁甲片,那半透明的甲片上打了一个小孔,系着一道黑绳。“来。”她勾了勾手指。墨桥生顺从的低下了红云未消的脑袋。程千叶伸出双手,把那道黑绳系在了他的脖子上。“我也没有什么贴身久戴之物,此甲片是我弹琴所用。送一片给你,你戴着它,就好像我时时在你身边一样。”她扯了扯那条绳子,把墨桥生的脑袋拉下来一点,伸指点了点他的鼻子:“你呢,你要不要送个什么东西给我呢?”作者有话要说: 龚心文:采访一下,桥生,听说你除了哭包的外号,又多了个秒SHE将军的别称?墨桥生:我,我只是一时太激动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为自己正名。龚心文:正名什么?证明你可以一边哭一边那啥?墨桥生:Q-Q程千叶:码字的,你给我差不多点,我的人你也敢欺负?龚心文:陛下我错了。第56章休沐了一日的士兵们回到校场,发现他们终于摆脱了枯燥的队列训练,被允许拿起了武器cao练。他们被分为两批,一批领到了盾牌和短刀,另一批领到了长矛。因此,早上的三个时辰,一半的人反复做着挥刀劈砍,举盾格挡的动作。另一半人对着面前扎好的草人,来来回回练着挺矛—跨步—刺穿。练累了怎么办?疲惫之时复演队列以为调节。从平旦一直cao练到食时。当伙夫抬上饭食,全军休息用饭的时候,许多士兵们端碗筷的手都会抖。营地里吞咽之声中,不时零乱响起木箸掉落的声响。“练队列的时候,我嫌弃它枯燥,天天盼着早一点cao练军武。”杨陆厚苦着脸说,“早知还不如多练几日队列呢,我这右臂都快举不起来拿碗了。”他的几个兄弟哈哈大笑,“拿不动碗可以不食,把你碗中的rou菜分给哥哥们就好。”杨陆厚护住碗筷:“说笑而已,休得如此。”一个叫登柱的士伍开口道:“六猴儿你莫要躲懒,出征近在眼前,这一次你总不好叫盛哥再分你人头凑数。”杨陆厚不说话了,埋下脑袋大口扒饭。另一名叫蔡石士伍开口接话:“柱子是我们中除了盛哥,第一个拿到人头的。当初那敌军铺天盖地的杀来,吓得我腿软,我就是看着柱子都冲上前砍翻了一个敌人,才鼓气勇气跟了上去,后面杀红了眼,勉强挣到了一颗人头。”登柱停下筷子:“我和你们不同,我还有个老娘在绛城的奴隶营中,我只想尽快再多拿个头,早日给俺娘脱了奴籍,接她过来,也和我一起过几天好日子。”杨盛一旁听见了,伸臂搭在登柱的肩上:“这一战,咱们好好打,只要你们得了人头,想接谁就接谁,我那宅子左右是空着,到时候都住我那。”几人听得此言,兴奋起来,尚有家人的,只觉得身躯中鼓满了干劲。即便独身一人的,也对未来有家有室的生活充满了憧憬。朝食结束。墨桥生“墨阎王”登上将台,在全军一片哀嚎声中,宣布全员抗上檑木,出城长跑。长长的队伍,跑在城外林间小道上。“还是给我。”杨盛跑过气喘吁吁的杨陆厚身侧,开口说道。“不,不,盛哥,我六猴儿不能永远靠着你,今天我必须自己扛着。”甲卯队的百夫长韩深正呵斥着自己队伍中,逐渐落后的那些士兵,突然他看到了自己队列中的一个十夫长,肩上扛着两根檑木,跑过他的面前。他跟上前问道:“阿元,你这是在作甚?”“队,队长你看。”阿元喘着粗气,脚步不停,“那个人,他每次都扛双份,还有时候三份。他已经是上造爵位了,听说他昨日去领了一栋房子,还有两百亩的田。我,我却连一块布,都还买不起。”韩深抬头一看,跑在他们前面的又是那个讨人厌的甲辰队。此队全队至百夫长起都是奴隶出身,那个百夫长杨盛还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既傲又狂,每次都要带队超过自己所带的甲卯队才罢休。“妈的,老子以后也扛两根。”韩深朝地上啐了一口,把队伍最后一个瘦弱小兵肩上的檑木接过来,扛在自己肩上,向前跑去。二十几里的负重长跑回来。杨陆厚手脚发软,几乎走不动路,他对架着他走路的登柱说:“柱……柱子哥,我委实走不动了,你先走,别管我了。”“你看那边。”登柱没有动,他偏了一下脸,“盛哥又去挑战墨阎王了。”杨陆厚站直身体,恰巧看见将台之下,杨盛拦住了刚刚走下台来的墨桥生。“校尉大人。”杨盛抱拳行了个军礼,“校尉大人领跑了一圈,一点疲态都没有,真是让我等不服也不行。”“不知道大人今日是否得闲,再点拨小人一次。”他话说得谦虚,神态却带着点张狂,每日结营,只要能拦得住,他都拦着墨桥生比对,尽管次次都输,但却依旧毫不怯战。墨桥生并不多言,把上衣一脱,“可,今日就比对搏击之术。”两个男人一般的猿臂蜂腰,筋rou紧实,弯下腰,紧盯着对方。杨盛紧紧看着对面的男人。这个男人有一双冷漠的眼睛,带着一股令人毛孔悚然的战意,盯着自己的时候,让他想起了自己幼年时期在荒原中遇到的狼。狼看见自己猎物时,也同样会露出这种眼神,令人后颈发凉,恨不得转身就跑。但他杨盛,从小就没有跑过。越是强大的对手,越令他兴奋。杨盛大吼一声,扑向前去。还未扑到,他的脚踝一疼,突然就失去了平衡。杨盛在地上滚了一圈,飞快的爬起身来,再次向着墨桥生冲去。这一次,他看见了,当他靠近之时,墨桥生飞快的出脚,向着他下盘踢来。刚刚闪过墨桥生的突袭,杨盛又觉膝弯处猛然一疼,让他左腿一软,几乎跪下地去。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倒下,一拳挥出,直击墨桥生面门,同时踹出一腿,踢向墨桥生裆下。墨桥生架住他的双臂,腿脚。二人僵持片刻,墨桥生荡开杨盛的手臂,双拳齐出,直击他的胸膛,把他击退数步。“你这样不行,你这只是打架的路数。来,我教你真正的搏击之术。”墨桥生阻住了还想再度扑上来的杨盛。“校尉大人。我,我们也可以学吗?”围观的一个士兵满面通红的开口问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