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一)【H】
暮色(一)【H】
桑榆走出地铁站时,正是暮色四合的时候。 在漫天霞光里,央视总台的巨大玻璃幕墙都是通红的。 街灯底下枯败的银杏叶堆作一团,一阵深秋的风吹过,又有新的银杏叶,扑簌簌地往下掉,在愈发黯淡的黄昏里瞧不分明,像是霞光里抖落下来的颤动的、浅黄的影子。 桑榆伸手将被风吹乱的头发丝儿别在耳后,安静地等在门口。 门卫大爷打量了桑榆两眼,见她盘靓条顺,以为是台里新来的小员工,便亲切问道:“姑娘,忘带卡啦?” 桑榆正要回话,却听见一阵爽朗明快的笑声。 “桑榆,你来啦!真是不好意思,刚才领导找我们临时开会,耽误了一会儿,抱歉抱歉。” 林云舒是桑榆在传媒大学念书时的室友,一路顺风顺水,毕业后便被央视总台录用,如今在台里不过工作一年,已经是一档黄金时段新闻节目的出镜记者。 桑榆毕了业,便流转在各个小剧组里。每天早上,她坐在影视城里的包子铺,慢慢地吃两只茶叶蛋,配上一碗小米粥,有时候小米粥卖完了,她便会要一碗豆浆。 包子铺里挂着一台32寸的电视,到了夏天会播足球赛,其余的日子里,便永远停在央视新闻频道。 每天早上7点整,是早间新闻播报,偶尔会有林云舒的身影。 桑榆目不转睛地盯着林云舒,直到手边那碗小米粥,最后一丝热气都散了去。 - 桑榆笑了笑,将化妆包递给了林云舒。 周末桑榆过生日,她原本不是多么有仪式感的人,往年的生日记起来就去便利店买一小块芝士蛋糕,记不得便也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林云舒数落她不讲究,下了夜班,妆都没卸,直奔她的小出租屋里,拿出来一只树莓蛋糕,祝她生日快乐。 桑榆下个礼拜要进组,但仍是将这只小蛋糕吃了干净。 当时已是凌晨一点多,林云舒便住在了桑榆这,两个人像大学时那样,叽叽喳喳,谈天说地。 第二天林云舒起迟了,火急火燎地洗漱,急匆匆出门,将化妆包落在桑榆家里。 化妆包就是出镜记者上战场时的枪,桑榆虽然发着低烧,亦是挣扎着爬起来,给好友送来了化妆包。 林云舒请桑榆在电视台的咖啡厅里坐了一会儿,桑榆烧得迷糊,不敢喝咖啡,只要了一杯热牛奶。 她捧着杯子,牛奶香甜的热气叫她整个人暖融融的。 她抬起眼皮,往落地窗外随意瞄了一眼。 这一眼,叫她的魂都飞了一半,手里的牛奶杯差点都被打翻。 韩戎的那辆卡宴大剌剌停在咖啡厅不远的路口,车牌上的那串数字,桑榆就算走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都能凭借肌rou记忆,麻溜地、一字不差地背出来。 韩戎这个点来电视台做什么呢?一准不是录节目——他讨厌一切曝光。 韩家厌恶高调。当初韩戎自个掏腰包买下这辆卡宴,开进他爷爷的住处,把老爷子气得抡起拐杖就往他身上招呼。 “败家玩意儿。” 韩戎骗老爷子是二手车,只花了二十来万。在外面谈生意,若是开个帕萨特,人家躲着你都来不及呢,生意能成么?成不了。 好说歹说,韩老爷子才板着脸没再追究这事。 家里头老人是这样低调的性子,小辈们各个自然得夹起尾巴做人。 此时韩戎出现在电视台,桑榆几乎一瞬便猜到,大约最近又是跟哪个女主播打得火热。 算了,管他跟谁卿卿我我打得火热,今日她身体不适,可不想招惹这尊大佛。 桑榆灌下最后一口牛奶,捉住林云舒的手,匆匆告了别,便抓起帆布包,往电视台的西门狂奔。 她念书时在这里实习过大半年,总台食堂里的哪个师傅手最抖,她都一清二楚呢。韩戎的车停在这,她便往最远的西门跑,这会总撞不上了吧。 桑榆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她跑得急,耳旁的风呼啸而过,高高的月亮挂在天上,一排街灯点起来,像冥冥的火。 忽而之间,桑榆听见背后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往哪儿跑呀。” 她缓缓回过头,看见韩戎斜倚着卡宴,他抱了胳膊,动作闲适,脸上挂着淡淡的戏谑。 - 车里有冷淡的木调香水味,几不可闻,但在狭小的空间里,这样淡淡的味道却因为灼热的高潮,而被无限放大。 桑榆弓成了一只小虾米,下身柔软的蚌rou努力吞吃着身下的男人,上面的一张嘴也被塞进了两根手指。 她想好受一些,便得取悦面前的男人。 桑榆乖乖地用舌尖舔食男人冰凉的指尖,温热的口腔裹紧了入侵者,发出黏腻的水声。 像是感知到她刻意的讨好,男人轻笑了一声,愉快极了。 桑榆软白屁股里的那根东西跟着涨大,狠狠撞了她几下。 太大了。什么驴玩意儿。 桑榆被撞得大腿根直发抖,头皮发麻,肚子里湿哒哒的。 她想尖叫,可很快意识到这里是电视台的地下车库。 也许她正在做学期实习的小学妹,出完外景,搭台里的车,回到这间车库。 也许曾经教过她某一门业务课的老师,下了班,在这间车库里找到自己的车,打算回家。 也许她在台里工作的同学们—— 她不愿意再想,在无尽的快感里,她感到一阵屈辱,眼角滑下来一串涩涩的液体。 但在韩戎面前,她连掉眼泪都是不自由的。 果然,韩戎的动作顿了顿,他像是觉得好笑,边抬手替她抹掉两边脸颊的眼泪。 “不喜欢在这儿?还是……讨厌电视台的车库?” 他的话里带了笑意,但桑榆很是懂得这个人的变脸速度。 他是不悦的。 桑榆压下去心里隐隐的屈辱与苦涩,两条腿缠上男人的后腰。 她将湿漉漉的脸颊贴在他的心口,蹭了蹭他温热的胸膛,嗓子里的气息喑哑缠绵:“喜欢你……嗯……嗯啊……好喜欢……好舒服……” 韩戎原本暗沉沉的眸子燃起一簇火,讲话时的气息都带了微微的粗喘。 身体里的东西更大了,顶得她眼前都泛起白光,整个人都在战栗。 在一阵闷哼之后,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桑榆趴在男人的胸口,嘴角微张,小口喘着气,那硕大的玩意还埋在她的身体里,时不时恶意地顶弄两下,令她被黏糊糊的余韵淹没。 在这样绵长的氛围里,桑榆放松了警惕,以至于嘴角冷不防感到一阵刺痛。 韩戎将她钳紧,咬住她的嘴角,凑近她的耳边,呢喃道:“小东西,往哪跑儿呀,我是恶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