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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兰姑做过?她不好吗?” “秋爷……你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好了好了,不想说就算了。” 秋少君一脸不高兴地嘟着嘴走了。 吴战威看着稀奇:“呵,这小道士看着也不笨啊,这事儿怎么就不懂?” 程宗扬笑眯眯道:“兰姑给他封过红包,没给你封过吧?” 吴战威琢磨半晌。”还真没有。” 程宗扬笑过之后,带着一丝感叹道:“兰姑也算奇女子了,这楼里大半的爷儿们都跟她有一腿。兰姑若是男人,这战绩拿出去任谁都会羡慕吧?可是一样的事,女人来做怎么感觉就吃亏了?” 吴战威大剌剌地道:“本来就是吃亏嘛。男人爽完拍拍屁股走人,女人还得生孩子。” “吴大刀,我发现你说的是真理啊。” 程宗扬停下脚步,笑道:“这些日子憋惨了吧?今晚给你放个假,明天一早再回去。” 吴战威的头摇得像泼浪鼓似的:“不成不成!我来是办事的。可惜彪子和老四都不在,我还想着今晚跟他们睡一房,好好聊一晚。” “原来你跑几千里就是找彪子和老四睡觉的?吴大刀,我可认清你了!” “程头儿!你别坏我名声啊!” 程宗扬哈哈一笑,推开厅门,抱拳道:“诸位兄弟,我来迟了。” 萧遥逸叫道:“先罚一杯!” “成!” 程宗扬屈膝坐下,举起酒觞。 周围贵族满座,美姬如云。灯红酒绿间,他忽然有一种迷离的感觉,分不出是真是幻。 “干了!” 程宗扬仰首饮尽,一股莫名的强大信心从心底升起。这个世界,终将有我的一席之地! 请续看三十一 第三十一集 内容简介: 江州前方打得昏天暗地、血流成河,后方大本营却遭到各路刺客侵入,恼得程宗扬满腹怒火!偏生还有太乙真宗的人来捣乱!岂料,来人竟是暌违已久的帮手! 宋军无粮,急迫出战。宋军各领将存了考量己身在朝堂的利益之心,星月湖则是齐心协同、步步进逼。程宗扬的粮战尚未大获全胜,陡出变数──这场“和” 谈是不谈? 第一章 渐趋末路 江州。 金明寨、定川寨都是宋国军方标准的制式营寨,最前方是一道垒墙时掘出的濠沟,接着是一片十步宽的缓冲区,里面密布鹿角、蒺藜,然后是坚实的寨墙。 寨内中央建有望楼,四面各立角楼,寨内营帐井然。一入夜,寨中除了敲击刁斗巡逻的兵卒以外,严禁任何人走动喧哗。 相比之下,位于后方一里外的金明后寨就显得一片散乱。这里收拢宋军数次战斗败退的几千溃兵,还有数目相近的伤员。 与贼寇三次交锋导致宋军伤员剧增,一部分伤员被送往后方的州县,遗留下来的除了可以痊愈的轻伤员,还有一部分没有救治价值的重伤员。 显然宋军没有想到军中会出现如此多的伤兵,不得不临时扩大规模,寨内营帐大多是军中淘汰的旧货,也没有濠沟和寨墙。 偌大的营地内,伤员的痛呼和呻吟声此起彼伏,哀声遍野,半夜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位于边缘的一处营帐内,气氛却热火朝天。十余名卸了盔甲的宋军聚集在狭小的帐篷内,他们围成一圈,紧张地盯着中间的一张桌子。 张亢的衣服解开半边,袖子捋到肘上,头发、胡须乱篷篷的,看起来像一个不修边幅的兵痞。他的手中扣着一只陶碗,在桌上摇得哗哗作响;众人都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片刻后,张亢大喝一声:“开!” 看着露出的骰子,众人发出一阵压抑的低呼。一名军士笑逐颜开,连忙把桌上的铢钱收起来。 张亢骂了句粗话,一边把所余无几的钱袋拍在桌上,粗声道:“再来!” 骰子滚动的声音再次响起,帐内气氛愈发热烈,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有人掀帘进来。 刚巡营回来的刘宜孙看到眼前一幕,不禁皱起眉头。昨晚一战他数度登城血战,最后带着十余名军士安然返回。 斩首十五级的战果堪称攻城战中第一功。夏用和亲自颁令,任命刘宜孙为代指挥使,张亢作为副手,主管一个营的兵力。 营级指挥使是宋军序列中的核心单位,到军一级的都指挥使就脱离平时的训练,成为军方高级将领。 夏用和虽然是一军主帅,却没有正式任命的权力,只能暂时加一个“代“字。 金明后寨都是溃兵,前段日子刘宜孙被关押,张亢作为王信实际上的副手,已经收拢不少军士。主帅军令一下,没费多少事就凑满五个都,任命都头和副都头。 让刘宜孙没想到的是,张亢召够人手,第一件事是拉着手下聚赌。军中一入夜连说话、走动都不允许,聚赌更是死罪,如果被人捅出去,麻烦不小。 刘宜孙咳了一声,众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赌局,对咳声充耳不闻。 张亢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他一把揭开陶碗,接着大骂一声,却是五点,这一把连最后的赌注也输个干净。 刘宜孙提高声音,又重重咳了一声。众人听到声音急忙扔下骰子,跳起来站得笔直,帐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张亢拿着输空的钱袋起身,不等刘宜孙开口把得罪人的话说出来,便大笑两声:“刘指挥!你不是说为大家拿酒吗?怎么才来?我陪你出去看看!” 张亢搭住刘宜孙的肩,笑呵呵把他推到帐外。寒风一吹,两人都收起笑容。 沉默片刻,张亢首先开口: “刚巡过营,情形怎么样?” 刘宜孙重重吐口气。”濠沟、寨墙都没有建。明天一早我带人去挖濠沟,再申请一批铁蒺藜。” 张亢道:“用不着。” 刘宜孙压住火气。”这周围都是平原,无险可守。伤兵加上溃兵有一万多人聚在这里,要濠沟没濠沟、要寨墙没寨墙,贼寇一个冲锋,这些人就成了他乡之鬼。” “铁蒺藜申请不到的,中军不会给任何一颗。” 张亢道:“你放心,贼寇不会偷袭这里。” “为什么?” “单是伤员,每天消耗粮就将近一千石,他们怎么会轻易消灭掉这些白吃饭的嘴?” 刘宜孙脸色慢慢变化。”你是说中军是故意不设濠……” “我什么都没说。” 张亢打断他,“只不过今天开始,金明后寨所有溃兵的口粮已经减半。” 刘宜孙一下胀红脸。”他们都是禁军精锐!虽然乱了编制,但补到军中还能打!” “他们已经被贼寇吓破胆,” 张亢毫不客气地说道:“神臂弓再锋锐也要人来拉,军中士气全无,纵然上战阵也只会一哄而散。” 刘宜孙道:“为何聚赌?” “若不如此,哪里还有士气?” 张亢道:“只要能振作士气,别说是聚赌,我还告诉他们,攻下江州可以大掠三日。” “张兄,我们是官兵,不是--” “他们便是匪吗?” 张亢打断他,压低声音道:“岳逆大营的军纪你恐怕比我更清楚。两军相争,争的是道义吗?那还打什么,大家选个圣人出来不就完了?刀枪之间、生死之际,道义能替你挡箭,还是能替你多砍对手一刀?” 刘宜孙沉默下来。宋军接连三场惨败,大批军官被贼寇击杀,这些溃兵有的整个军都被打散,军都指挥使、营指挥使,直到都头、副都头这些低级指挥官都尽数战殁。 幸存的军士虽然大多没有受伤,但士气全无,随时准备拔腿逃跑。张亢把这些都头召来聚赌,刘宜孙才从他们空洞的眼眸里第一次看到神采。 张亢踢开一堆杂物,用手在土中挖了片刻,摸出一口酒瓮。刘宜孙怔住了:“真的有酒?” “这是过年时我从犒赏的大车上偷的,足足五斤。” 说着张亢揭开泥封,饮了一口,然后递过去。刘宜孙的脑中乱纷纷的,捧着这瓮偷来的酒不知所措。 “你是指挥使,上了战场要靠他们冲锋陷阵,撤退的时候要靠他们拼性命为你断后。” 张亢道:“想用这些军士,军规军纪都是屁,能让他们觉得你够义气,信得过你才是真的。有功你替他们记着,有事你给他们罩着。一口酒两个人喝,一口rou大家分着吃,还能带着他们吃香喝辣,他们才会为你卖命。” 刘宜孙慢慢喝了一口,然后用力一抹嘴,捧着酒瓮回到帐内。 张亢堆起笑容,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粗声大气地说道:“哥儿几个!刘指挥给大伙送酒来了!” 看到刘宜孙真的抱着酒瓮进来,那些军士眼里都放出光来。 张亢把掷骰子的陶碗拿来,用袖子一抹,“哗哗”的倒上酒,一边道:“这趟来江州,大伙流血流汗、担惊受怕,一点好处没都捞着。来!一人一碗,都解解乏!” 转眼那只陶碗在几十只手里传过,张亢也不在乎,接过来一碗酒下肚,抹着嘴巴道:“等打下江州,好歹也不能让兄弟们空着手回去。” 说到攻下江州可以大掠三天,众人都有些兴奋。有军士道:“张指挥,江州水泥到底是啥东西?” “管它什么水啊泥的!” 张亢一边斟酒,一边道:“就是铁城,咱们这么多人也把它踩扁了!嘿,你们听说了吗?江州单是商户就有几百家,有的是钱粮!只要进城,多的不敢说,一人几百银铢的财,我这会儿敢给大伙写保票!” 众人都抽口凉气,营里的都头每月军饷不过十个银铢,打下江州就能发几年的财,不由得都为之心动。 “钱算什么,” 张亢露出一丝yin笑,“江州的女匪,咱们刘指挥亲眼见过的。只要落到咱们手里,少不了兄弟们的好处!” 军士们一碗酒下肚,这会儿听了张亢的话,脸都胀得通红。有军士道:“刘指挥,真有女匪?” 一名军士道:“昨晚我跟着刘指挥登城,亲眼见的!嘿,活生生一个大美人儿!” “有多好看?” “比你见过的女人加起来都好看!” 军士们哄笑中,忽然有人道:“张指挥,咱们还见过一个女匪,在烈山的时候……” “可不是!” 有人接口道:“说是新娶的媳妇,脸蛋那么标致,跟仙女一样。” “是妖女吧?从匪的都是妖女。” 张亢狞笑一声。”从逆女匪,抓住了不是杀头就是发配教坊司,咱们就是玩了,谁能说个&039;不&039;字!” 帐中的气氛顿时炽热起来,刘宜孙想说什么又闭上嘴。 张亢暗中踩了他一脚,刘宜孙一咬牙,拿过酒碗喝个干净,粗着嗓子道:“当兵打仗,求的就是立功受赏!跟着我!不会让兄弟们吃亏!干了!” 帐内众人兴致不减,这些都头有的昨晚跟着刘宜孙登过城,还有在烈山见过那队可疑的车马;这会儿不知详情的人拉着打听,见过的兴致高昂,三三两两说得热闹非凡。 “啊啾!” 江州城中,小紫小小打个喷嚏,浑然不知有人正在谈论自己。她穿着一袭紫色暖袍,席地坐在熊皮脚踏上,手臂依着一口描金彩绘的木箱,白净的手指轻轻敲着箱面。烛光下,精美绝伦的五官如珠如玉。 雁儿坐在她的脚旁,正穿针引线地缝着一只布娃娃,一边小声道:“拉芝修黎是异族,不知道生辰八字;芝娘jiejie又不肯告诉我,说不能问女人的年龄,这只巫毒娃娃怎么也做不好……” 小紫在箱上叩了几下。箱盖轻轻打开一条细缝,递出一张黄纸,上面鲜红的字迹犹如朱砂,写着一组干支。 “缝在里面吧。小心些,别让上面的东西掉了。” 朱砂般的红色都是鲜血,上面黏着几根细细的毛发。雁儿将黄纸卷起来,缝进娃娃,然后小声念段咒语,又用针在指尖刺了一下,挤出一滴鲜血,点在布娃娃眉心。 “好了。” 小紫道:“试一下吧。” 雁儿拿起针,在布娃娃上轻轻刺了一下,箱内顿时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叫。雁儿张大眼睛。”真的呢!” 小紫拿过娃娃摆弄几下,忽然抬起眼望向紧闭的窗户,唇角露出一丝甜美的笑意,笑吟吟道:“有人来了呢。” 院中传来一声如树叶飘落般的轻响,一道黑影宛如一缕轻烟,从对面的檐角飘落,接着朝窗口掠去。 电光石火间,耳边传来空气压缩般的轻微爆响,一只拳头从黑暗中伸出,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打在黑影的胸口。 黑影诡异地一扭,身体像面条一般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避开这一拳,接着手腕一翻,亮出指根套的钢环,握拳与拳头硬拼一记。 双拳相接,黑影指上的钢环寸寸断裂。他浑身剧震,踉跄着退开,失声叫道:“太乙真宗!” 话音未落,便看到那只拳头抬起,如蒲扇般的大手一张,抓住他的面门。 黑影被抓得悬在空中叫不出声来,只见他双足乱踢,接着“格”的一声,脖颈被那只大手拧断。 这几下兔起鹘落,雁儿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听到外面的异响想推窗去看,一回首却不见小紫,只有那只布娃娃放在案上。雁儿诧异一下,然后慢慢推开窗户。 刚才出手的人已经消失不见,院中只剩下一具尸体,如软泥般匍匐在地,脖颈不自然地扭到一边,两眼大张,充满惊讶和恐惧。 雁儿打个冷颤,接着看